薛青抬眼看着袁烨,慢慢鼻腔酸胀,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掉下,她拼命想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根本不管用。
她的手脚甚至开始不听使唤,她想要奔她而去,却险些摔倒。
袁烨还是像从前一样朝自己奔来,就像很多年前在裕安一样。
“咚咚,我回来了。”
这句话,以前袁烨每次押镖回来都会对薛青说,而今天,薛青心里却无比苦涩。
袁烨紧紧抱住了薛青,他替她把眼泪擦干,可咚咚的眼泪就怎么都擦不完。
“烨哥哥!”薛青好害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梦,她伸手抚摸袁烨饱经风霜的脸庞,他长大了,更高大了,也更成熟了。
“嗯。我在!”袁烨握住薛青的手,他看见那刺目的伤口从薛青的手背一直蔓延到手肘,然后是衣袖里。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烨哥哥接你回家了。”袁烨说完自己的眼眶也已经通红。他抱起薛青转身离去却迎上了孟司钰。
没错,我从来都比不上袁烨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孟司钰看着袁烨,两个人都有一些无措。
“对不起。”袁烨小声开口,还是抱着薛青从孟司钰身边走过。
袁烨一走即刻有护卫来将孟司钰捆绑起来。
薛青回头看着孟司钰被捆绑的背影心中却生出不忍,她想去问问怎么就让自己这么和袁烨走了,而孟司钰却固执得不愿回头。
但凡他回头看一眼,也许就能知道自己在薛青心中的份量。
“咚咚?”袁烨察觉薛青的异常,他看惊恐地发现薛青已经昏厥,她耳朵,眼角均有血液流出!!
萧选賜给袁烨的府邸离翠山不远,大门口正挂的牌匾还是他亲自所题,一如当年他为孟府题字一般。他之所以还没有动手收拾孟家的人,一个是因为孟家道,还有一个就是因为戍边的原因。
孟司钰的父母,早已在回盛京的路上,定然还不知道盛京的变数。
萧选在案前看着一叠叠奏折有些伤感。这是齐州的一起奸杀案。几个老农奸杀了齐州第一才女,并毁尸灭迹。
这样的事自然是要交给该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人。
任心然入殿行了跪拜大礼。
“如今,孟家已认罪,杜老的葬礼也尽快办了,你是他的学生也该让他尽快入土为安。”
萧选不是在和任心然商量,他是在命令。
“可陛下迟迟未处理孟庆阳。”任心然说道。
“重要吗?”
“重要!!”
萧选笑了笑,他话锋一转。“如今你跟着曹劲也学了不少,如果我今天正式让你协助官员政务,明日便亲自出访地方,你如何打算?”
“老师待我如亲生,我按理自然要守孝三年。”
“你以何身份守孝?”
萧选挑眉问,就算是爱徒也只是徒,不在六亲之内,还有一个不是善茬的姐姐,一堆好事的宗亲。
“我与杜少聪的婚事,天下皆知,我以杜家新妇之名守孝。”
任心然的话一出,就让萧选忍不住嗤笑。罢了,她真是太天真了,这些机会放多少人面前求而不得。
任心然不知道萧选到底在笑什么,她一心对杜若鸿的愧疚无处消解,可以说她认为是自己间接害了自己的老师,她知道杜家没有一个好相于的人,可这是她能为老师做的唯一的事了,难道指望那些杜氏宗亲,恐怕以后连老师的墓碑都无人打理。
还有那些老师辛苦成就的作品,就这样被人拉到菜场贱卖。而自己连阻止都没有资格。
“天下苍生有什么资格从你口中说出?”
萧选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杜氏新妇,和萧选一样觉得可笑的人就是薛青了。而此时的她躺在勇毅侯慢慢开始清醒。
一个陌生的房间,却又让薛青觉得熟悉,没错,袁烨把这间房间布置得和裕安一样。
薛青起身,推门而入的是李静,有一瞬间薛青好像看见孟司钰一般,以前每次自己醒来总能看见他。
“少夫人!!”李静关切地看着她。“袁小侯爷在前厅和王爷议事呢,我这就让人去通报!!”
“不必了。你陪我坐一会。”薛青揉了揉太阳穴。
“对了,你说的王爷是哪位?”薛青试探地问。
李静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萧言瑞。
如此正好,薛青心想,她扶着李静走出房间。
这新建的勇毅侯府也是气派非常,在翠山脚下隐约可以望见孟府的那棵银杏树。薛青站在高廊上忍不住发呆。
“这些处理得怎么样了?”
大厅内的萧言瑞问袁烨。
“所有银钱已经到了南风名下。”袁烨回答,他今天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袁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