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心然看着屏风上莲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人人都在控诉着世道的不公!都想说自己保持初心的不易,可谁又知这莲花不是甘之如饴地奉献?人生际遇高低起伏,周遭世态千变万化,又何必拘泥于旁物?
大殿之上的人面面相觑,她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言论!!
一直以来根本没有人代入莲花本身去考虑,不过是种花草罢了,可是又有谁能真正知道莲花有没有心呢?
“好!不错!杜老的学生果然不一般!”相比对殿上的人,萧选看起来并没有特别的惊喜,他语气平静表示的是对杜若鸿的肯定。
“谢陛下赞赏!”
“朕向来求贤若渴,太学府交于杜老掌管我心甚慰。”
余珍岚和一些围观的群众纷纷小声讨论着刚才任心然的话,果然是超脱,似乎在此之后无人再能下笔。
参加考试的人,又如何才能赢过题目本身呢?
“心然是不是赢了?怎么没人说话了?”袁霜不明情况地问袁烨,她根本不知道殿上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她只知道任心然说完以后其余先生都愁眉不展,沉思的沉思,叹气的叹气。
“锋芒毕露,未必是好事。”袁烨看着殿上紧张的气氛小声说道。
杜若鸿看着讲学进行到此时已无一人再开口,他心中自然是有一份骄傲,可是毕竟任心然只是坐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参与讲学,她没有策论,没有名位,就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通过讲学传文立传,学济四海。
殿上的先生们有的为她叹气,有的满是得意,没错,就算她今天翻上了天也改变不了太学府的规矩。
“呵。”萧选看着太学府内任心然过后竟然无一人能出来与之匹敌不禁感到有些失望,看来很多旧规矩该改一改了。
“陛下,您看今天这”杜若鸿不敢轻易定论。
“好,今日任心然当为魁首!”萧选稍稍停顿了一下,当然也知道要改变无法一蹴而就,今日他自然是不能当众为任心然赐名立位的,但是他已经承认了她的魁首之名,就是对她的认可。
“但礼不可废,任心然,朕可以允你一个别的恩赏。”
任心然从一开始的惊讶欣喜转为沉默,在别人看来她当是走了天大的好运,可她却生出一种无力感,能允我掌声,却不能允我身份?原来大晋的陛下也同这旧礼枷锁一样吗?
恩赏吗?她又何须任何恩赏!
“那,学生想请教陛下一个问题?”
任心然直面屏风之后的帝王,那个模糊的帝王,她想要一个答案。
“好!你问!”
萧选也起身看向女孩,她会想要问什么呢?
“学生想请教陛下,为何弃婴塔里无女婴??又为何陛下殿前无罗裙??”
天啊!!余珍岚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任心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就连袁霜和薛青都瞪大了眼睛,她哪里是在请教,她根本就是在质问,她在质问这个国家的掌权者!
太学府瞬间安静得可怕!!!
只有屏风前后的两个人在默默看着对方,隔着这世俗和伦理。
“大胆!!”曹劲大斥任心一声匆忙跪下,“陛下喜怒!黄口小儿不知所谓!!”
“心然,快跪下!”就连杜若鸿都没想到任心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同曹劲一样匆忙跪地劝说任心然。
任心然盯着莲花屏风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他们就这样隔着屏风注视着此此,没有一方退让。
萧选并没有发火,他更多的是惊讶,他想过很多她可能开口要的东西,要钱,要名?可是没想到
“好问题,只是朕也不知道为什么?”
萧选双手背在身后,他一步步走近屏风,走近任心然。
“等你什么时候能站在朕的殿前,也许你能给朕一个答案!”
任心然疑惑不解,她不知道屏风后面的人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假不知道,还有她又怎么能给皇帝答案呢?
萧选透过斑驳的光影看着任心然,始终是年少啊,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曾经的自己不也是这样吗?那句拯救苍生的话不知被周围的人笑了多少次。可他也终为此付出了代价。
萧选转过身向身边的护卫示意,他该走了,至于你?萧选微微侧头,任心然,我等着你给我那个答案!!
时至今日余珍岚回忆起任心然当时在大殿上的话依然会忍不住为她倒吸一口气,而后又不由得叹气,自那日后“清莲之谈”和任心然的名字迅速在整个大晋传开,至于为何能那么快传开据说是有人为她写了话本册子。
“启铭,这些是?”
“这些是任先生的书,我我想任先生会回来的吧?”
姜启铭的房间里堆放了一些本该被丢出太学府的属于任心然的物品。
“会的!!她一定会的。”
余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