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太后,李元基把徐天恩叫回来,叮嘱他先放掉罗百万的家人,罗百万本人暂时不能放。
相反,还要造声势,说他在狱中已招供。
至于判什么刑,暂时不要声张,让百官猜去吧!
徐天恩不解,刚才还要扩大战果,从他身上问出尚书和丞相的罪行,转眼就要放掉他的家人?
就问:“皇上觉得这样可行?”
李元基无奈地说:“太后替他求情,朕只好答应放他,实际却不放他,这已经违背了太后的意思。”
“现在我们只能快速突破,不然将来只会更被动。”
徐天恩听到太后出面,也没其他办法,只能遵照执行。
不过,他留了一个心眼,将罗百万的家人放回家,却派锦衣卫在他们家门口站岗。
只要有人来,都要问姓名,干什么事,登记在册。
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萧杀感。
丞相府。
刑部尚书徐远庶坐在右侧,丞相刘伯崖坐在左侧,二人喝着龙井茶,气氛凝重,仿佛千钧大山压顶,令人窒息。
徐远庶放下茶盏,沙哑着声音问:“皇上放掉他的家人,却不放他本人,有几个意思?”
丞相想了想说:“老夫以为,他的麻烦大了。”
“如果他没麻烦,何不与家人一起放掉?”
“他的家人虽说放了,可锦衣卫仍然在站岗,不许外人探访。这与没放有什么区别?”
“怕只怕……”说到这里,丞相沉吟起来。
徐远庶问:“丞相的意思是说,皇上放长线,钓大鱼?”
丞相指指自己,又指指徐远庶:“只怕这条大鱼,不是老夫,就是你啊。”
徐远庶身体一震,张大了嘴巴:“在下怕的不是丞相你,而是鄙人!”
丞相是谁?
皇后的亲生父亲,皇上的老丈人,又是丞相。
这双重身份,会让皇上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只是刑部尚书,除与丞相关系亲之外没有任何关系,皇上杀就杀了,最多换一个人担任刑部尚书。
丞相说:“所以,我们必须想一个万全的法子,将他救出来,不能让他在锦衣卫诏狱呆下去。”
“老夫已请太后出面求情,看来太后并没有成功。”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你要是没办法,就等着屠刀举起来吧。”
徐远庶怕了,问丞相还有什么办法,他不想死。
丞相说:“你刑部有捕快,还有大量人手,用这些人来一个反监视,反侦查。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老夫报来。”
“另外,你也要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他不让你活,你就不会反抗?”
徐远庶试探地问:“丞相的意思是?造反?”
丞相说:“这是最后一招,走投无路时,不防试试。另外,老夫也积极帮你一把,看看还有无转机。”
“总之,这次我们背水一战,没有其他办法了。”
徐远庶点头,答应一定照办。
他走后,丞相阴险地笑起来。之所以鼓动徐远庶造反,是投石问路,借他的力量,试探一下皇上有多大能耐。
看麻烦惹大了,李元基有无能力平叛。
如果皇上英明无比平了叛,他就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皇帝无能,他趁机起来平了徐远庶,借此机会扩大势力和影响力。
同时也积蓄能量,将来也走这条路。
一个小小的尚书都平不了,何况他这位丞相起来造反?
皇宫。
李元基批完奏折,感到异常沉闷,想到张奉迎断了胳膊断了腿,一直没时间去看望他。
就叫了几名精英侍卫,带着安德海,换了普通的衣服,离开皇宫,到张家走一趟。
张奉迎的伤好得八九不离十,现在拄着双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他的老婆小玉挺着大肚子,坐在他身边,陪他说笑。
李元基的到来,让张奉迎十分感动,赶忙站起来行礼。他想下跪,李元基扶住他的胳膊,没让他跪。
断了腿,行动不便,就不用行大礼了。又不是上朝,自家兄弟,何必讲究这样的虚礼?
把李元基请进屋里,安排一些好吃的,可李元基尝都不尝,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没心情吃。
好好的一个人,因为丞相的逼迫,让他自断手脚,休息一个月还没完全好起来。
而挑战刑部,挑战丞相的权力,可能面临一场恶战。
没有张奉迎这员虎将在身边冲锋陷阵,李元基心里没底。
李元基问他好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工作。
张奉迎拍着胸口说,好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上班。
“你不要着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李元基勉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