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翊清公主由原来的二品郡主成为一品公主,带着丰厚的嫁妆嫁去了西殷国。
这么多年来,她在西殷国过得如何无从知晓,现在萧月影突然提起,必定事出有因。
“前些日子,西殷国有时辰前来朝拜圣上,带来了翊清公主的一封家书。书信上说,她的夫君在几年前亡故,留下她和三个孩子。新登基的国王待他们母子并不好。她在西殷国的过得并不如意。”
“王爷看了信以后几天几夜睡不好觉。他原本就年事已高,身体虚弱,如今更是一天比一天萎靡。晚晚,看着他这样,我……”
萧月影拿起手帕拭了拭眼角的泪。
“月影姐姐,你来找我,是要替王爷看病?”
“我知道你的医术很好,不过,王爷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那……你的意思是……”
“王爷希望能够趁着这次西殷国使臣前来朝拜的契机,向他们提出接翊清公主回朝,好让他们能够父女团聚。”
苏念晚的瞳孔有些放大,尴尬地笑了笑。“月影姐姐,这件事涉及到和别国的外交,其中复杂程度你应该明白。我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够办得到?”
“我知道,晚晚,我当然明白。我是想……世子负责接待使臣,而且皇上又那么器重他信任他,若是有他帮忙,说不定有希望呢?”
“这……”
苏念晚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不是她不想帮萧月影,只是,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就算是苏沉砚出面,也未必办得成。
更何况……
以她对苏沉砚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接下这么一桩吃力不讨好的事。
“晚晚,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的吧。”
萧月影突然跪了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汹涌而下。
苏念晚猝不及防,她急忙去搀扶萧月影,却发现萧月影无意间露出的胳膊上,竟然有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她大惊失色,顾不上礼节,又撸起了萧月影的另外一只手。
那或血红或青紫的伤痕,触目惊心。
“月影姐姐,这……”
萧月影慌张地盖住手臂,惊慌失措地闪躲苏念晚的眼神。
“没……没事……是我不小心摔的……”
“这分明是被鞭子抽打的。月影姐姐,王爷他……”
萧月影痛苦地闭了闭眼睛,泪如雨下。
“当日,我不顾礼教信条,约你哥哥在湖畔相见,我想亲口跟他解释清楚,我没有辜负他,我愿意陪着他远赴突厥,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
“可是……他没有来。那天,颖王在附近和朋友饮酒看到了我,他上门提亲,我爹娘……又怎么能够对抗得了呢……晚晚,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呜呜……”
萧月影掩面痛哭起来。
苏念晚一阵心酸。
她已经把信交到了苏沉砚手中,至于信里的内容是什么,苏沉砚后来如何处理,她并不知道。
如果那天晚上苏沉砚赴约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月影姐姐……”苏念晚抱着萧月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如今不能自己去求世子,我和他……私下见面会败坏他的名声。晚晚,你就帮帮我吧,否则……我会被王爷打死的……我不想死……”
有谁会想死呢?
苏念晚低头咬着嘴唇,事关重大,她也不敢轻易许诺啊。
“月影姐姐,我找哥哥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不过……万一……”
“晚晚,你肯帮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无论事情成败与否,我都不怪你。”
“嗯。”
苏念晚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她悄悄地吩咐青浅去拿了她配制好的药膏塞给了萧月影,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送走萧月影之后,苏念晚再也没有了玩乐的兴致,萧月影白皙手臂上的伤痕,总是会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让她坐立不安。
“郡主,这凳子上是不是有钉子呀?”
羽墨坐在一旁,单手拖着脑袋,看着苏念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我哥哥回来没有?”
“郡主,这个问题你在一个时辰之内已经问了五遍了。你安心坐下来歇一歇吧,世子一回府就会有人来禀报你的……”
“大小姐,世子回来了……”
青浅的话没说完,苏念晚就冲了出去,径自前往苏沉砚的别院。
“哥,我有事要找你……啊……”
苏念晚直接推门进去,她看到苏沉砚赤裸着上身站在床边。
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和宽阔的胸膛,让她顿时面红耳赤。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眼睛,快速转过身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