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和世子开个玩笑。”凌图企图站起来,苏沉砚的手下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他在剧痛之下又跪了下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了。
可眼下却只能忍着。
“玩笑?好笑吗?”苏沉砚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是他的眼里,却有着一种捕捉猎物的锐利。
“来人,现在去逍遥侯府中,把宋昊带出来,扔进护城河里。”
“你敢。”凌图大怒,愤愤地瞪着苏沉砚。
苏沉砚冷哼。“我觉得那也只是个玩笑而已。凌公公,你说呢?”
凌图有些泄气,他自己现在落在苏沉砚的手里,实在是没有任何谈判资本。
“世子无需动怒,我这次来并无恶意,只是……”
“没有恶意?你打伤我的外公和我的手下,又吓到了我的妹妹,你说你没有恶意?”
“我……我可以道歉。世子,我只是想要请神医跟我走一趟。”
“凭什么?”
凌图沉吟了半晌,低垂的眼眸才缓缓抬起。
“世子,京城的情况您比我了解,皇上四处打探神医的下落,可你却隐瞒不报。你觉得……皇上会怎么想?”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苏沉砚的眼睛眯了眯,更加坚定了杀掉凌图的决定。
“我不是威胁,我只是……奉命行事。世子,你是聪明人。既然皇上不想和你撕破脸,你何不就这样借驴下坡,大家都好看。你说是不是?”
苏沉砚听出了凌图话中的意思,不过,这个人,他并不相信。
“那我们就到皇上面前评评理,听他怎么说。”
凌图的心咯噔一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沉砚年纪轻轻,城府却这么深,而且对于人性的把控如此精准。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
“好,那咱们就进宫去。”
苏沉砚不屑地斜视了他一眼,径自回到了房间。
冷言被伤到了琵琶骨,伤势不清,苏念晚扶着他躺在了床上,谢仲正在为他清理包扎伤口。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谢仲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神医,我以后……还能练武吗?”
谢仲伸手轻轻拍了冷言一巴掌。“臭小子,怀疑我的医术?”
“不不不,小人不敢。”冷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回去歇着吧,我一会儿给你开药方,按时内服外敷,很快就会好的。”
“谢神医。”
冷言挣扎着下了床,苏沉砚让手下搀扶着他回了房间。
“外公,晚晚,你们怎么样?”
“我没事。”苏念晚说完便迎上去扶住了谢仲,“外公,您刚刚中了凌图一掌,您有没有不舒服,我帮您看看……”
苏念晚想要去为谢仲把脉,谢仲巧妙地避开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小丫头,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啊。一点儿小伤,没事。我吃点儿药就行了。”
“真的吗?”
“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谢仲转头看向了苏沉砚,“你去办你的事吧。这里不用担心。”
苏沉砚打量了谢仲一番,他中气十足,脸上的气色也没有异常,就放心了下来。
“好,外公,这里交给你,我带着那个阉人进宫一趟,正午之前赶回来。”
“嗯。”
谢仲点点头。
他看着苏沉砚转身离开,硬生生地将一口涌上喉间的鲜血吞了回去。
苏沉砚押着凌图回城,一路上他都将凌图拴在马尾,凌图气得咬牙切齿。
在即将到达京城时,从道路两旁窜出了近百个东西两厂的高手。
苏沉砚为了不让手下做出无谓的牺牲和伤亡,只能暂时放走凌图。
不过,通过这件事判断,到他的庄园里挟持谢仲,并不是皇上的意思。
那么,凌图到底想干什么呢?
苏沉砚回到了庄园时已经是正午,苏念晚因为身体虚弱而睡了过去,谢仲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苏念晚的病情。
一转眼又是好几天。
苏念晚的病情虽然没有恶化,但是也没有好转。京城不断有消息传来,因为感染瘟疫而死亡的人数正在不断地增加。
病情已经开始蔓延至其他州县了。
“咳咳咳。”
苏沉砚经过谢仲的房门口,听到屋内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他心头一紧,敲门走了进去。
“外公,你怎么了?”
“没什么。”谢仲摆摆手说道,“喝水呛到了。你来得正好,我有件事找你商量。”
“您说。”
苏沉砚搀扶着谢仲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