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场意外,宋绮呈换了长袖长裤的睡衣。
郑思行洗完澡出来,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布料,抗议道:“除了小碎花就没别的选择了吗?”
宋绮呈靠在床头,闻言看过去,一下子笑出了声。
郑思行眼刀抛过来,她连忙正色,为难道:“我这边没有男装,只有这一套买大了勉强能让你凑合一晚上。”
他和她体型差距不小,就算这套小碎花的尺码已经够大,穿在郑思行身上依然像紧身童装,勒得他肌肉轮廓格外分明,胸前纽扣随时会崩掉一样。
这和没穿又有什么区别?宋绮呈看得脸热,忙收回目光,往床边挪挪,背过身盖上被子道:“睡吧。”
卧室的大灯已经被关上,床头两盏阅读灯光线并不明朗。郑思行无奈地抓抓领口,绕到另一边上了床。
在新环境里睡意要萌生也艰难,郑思行打开手机回了几条微信,再看向身边,她倒一副安稳入睡的模样,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静默片刻,郑思行将手机撂到桌上,也侧向她这边躺下,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吹头发?”
宋绮呈自然也是没睡的,也没睁眼,只是道:“这有什么好帮的?我自己会。”
郑思行:“你小时候还挺喜欢让我帮忙的,难得有机会,我以为你多少有点怀念。”
宋绮呈:“现在不是以前了,这样……也不合适。”
“我觉得没什么不合适的,”她的一缕长发越了界,被郑思行勾在指尖把玩,“现在干什么都名正言顺。”
宋绮呈忍不住转过身:“你想什么呢?”
他垂下眼皮,揶揄地看着她:“嗯?我说吹头发。”
宋绮呈微愣,没好气地道:“我才不要,你吹得一点都不好。”
说完依旧保持背对他的姿势,更往床边躲。长发因她动作从他手指尖滑落,郑思行见她快滚下床的架势,叹了声,把楚河汉界间的枕头丢到床尾,俯身过去揽着她的腰把人往床中间拉了拉。
宋绮呈一声低呼,一床被子间忽然失掉了阻隔,她感觉到他身体上的热流无处不在。
刚要发作,他已经平躺回去,双眼闭着,规规矩矩地没再做任何奇怪的事情。
“睡吧,搬了一天砖,累死了。”
“哦……”想到他白天的协助,宋绮呈顿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贴着他近在咫尺的身体,总觉得随便动一下都会碰到他,于是小幅度往外挪。
“别动,”郑思行一下子就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语带埋怨地,“好不容易有点热气都被你蛄蛹没了。”
宋绮呈弱弱道:“都立夏了。”
“……”郑思行强硬道,“我怕冷。”
宋绮呈:“挂个中医科吧。”
郑思行:“你……随便你。半夜掉下床我可不捞你。”
宋绮呈内心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掉下床更丢人,就不吭声了。
“刚刚我大学同学给我发消息,他是干记者的,准备出一期校园霸凌主题的专访,问我周围有没有相关案例,”郑思行满意地看着她乖乖睡在自己身边的背影,又将那缕头发拢回掌心,漫不经心道,“我身边的人应该都没遇到过,你呢?”
宋绮呈懒懒道:“我也没有。”
她的反应平淡到令人意外,郑思行默了默,道:“行,那我回头跟他说一声。”
翌日。
宋绮呈顶着一对黑眼圈走出房门,遇上曾女士晨跑回来。
曾舒朗看到她的脸色后吓了一跳:“没睡好?”
宋绮呈点点头,打着呵欠去倒水。
“大早上别喝凉的,小心宫寒。”曾舒朗叮嘱了一句,扭头就看到郑思行也精神不振地走过来。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她意味深长道,“你们两个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
郑思行懵然:“啊?”
宋绮呈却瞬间明白了自家老妈的意思,喝进嘴的水差点呛出来,忙转移话题:“我们还有事,中饭就不留下吃了,妈妈再见。”
说罢去推郑思行。
“等一下,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呢。”曾舒朗叫住她,把餐桌上早准备好的一个大包裹抱来,“知道你们忙,平时大概没时间做饭,那些个外卖啊吃多了不健康,我就多准备了一些易储存的食物,放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能吃了。”
宋绮呈接过,沉甸甸的一兜,“郑思行会做饭。”
曾舒朗睨了她一眼:“吃了老公的饭就看不上老妈的了?”
宋绮呈:“什么跟什么,我明明是心疼你受累!”
曾舒朗:“给你做点吃的没什么累的。”
郑思行从宋绮呈手头接过东西,对曾舒朗道:“那阿姨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曾舒朗:“还叫阿姨?”
郑思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