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工作环境比宋绮呈想得更轻松,大抵是团队里都是同龄人甚至郑思行同学朋友的缘故,大家相处起来很舒服。
在公司里不常能见到郑思行,倒是有几次宋绮呈和父母通话时听他们提过,说郑母让周围朋友帮忙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女孩子介绍给他。
宋母趁这机会教育宋绮呈:“别说我老催你,思行是男孩子,他父母该操心的不也操心?”
宋绮呈道:“郑思行真去相亲了?”
“别提了,他妈妈和我说的时候气得差点把筷子撅断。每回和介绍人约得好好的,他不是头疼就是胃疼,推说去不了。最过分的一次,好歹把人押过去了,他看了眼人家小姑娘,回头问他妈:‘怎么是个女孩儿啊?’这回连介绍人都被气走了,说自己干这行二十多年没见过这种奇葩。”
宋绮呈:“哈哈哈哈哈!”
宋母:“还笑!你们这些孩子,净不让当父母的省心。回头优质同龄人都被别人挑走了,我看你们着不着急!”
宋绮呈:“郑思行不急我也不急。”
宋母:“这个可以不用攀比。”
下班时宋绮呈才在电梯里偶遇了许久不见的郑思行,他风尘仆仆,领口解开一粒扣,领带松松垮垮扯至旁边。
“出差还是应酬?”宋绮呈望着他薄红的脸侧,不由皱起眉,“别忘了自己酒精过敏。”
郑思行抓了把头发,帮她挡住电梯门,“忘不了,我惜命得紧,没喝,估计暖气熏的。对了,你怎么样?”
他身影压过来,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宋绮呈往电梯里侧站了站,和他保持着半米的距离,淡然道:“我也挺好的啊,老板要视察工作吗?”
目光飘忽,手脚拘谨。
郑思行古怪地看着她,又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我身上沾烟酒味了?不应该啊,我都没怎么和那群人待一块儿。”
宋绮呈道:“没有。”
郑思行:“那你离我这么远干嘛?”
宋绮呈也奇怪地问:“男女之间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不是应该的吗?”
“可我……”郑思行一时被问住,他本能地不觉得自己跟宋绮呈之间要讲究这些虚礼,思索片刻,点点头,“行,应该的。”
这么好说话?宋绮呈忍不住看他一眼。
郑思行也往另一角落一站,双手环在胸前,沉着道:“男孩子出门在外是该保护好自己,我也要做一个矜持的人。”
宋绮呈:“……”
今天佳佳生日,难得人重新聚齐了,聚餐自然少不了。郑思行车子不在公司,原本打算打车过去,遇上宋绮呈倒省了麻烦,毫不客气地赖上了她。
宽敞的电梯内只有两人,她身材高挑,站在角落也让人难以忽略。
郑思行低头看看二人之间的间隔,又看看她写满若无其事的脸,道:“那我待会儿蹭你车的时候,还能坐副驾驶吗?”
宋绮呈偏头看他,忍俊不禁道:“我看车底最安全,你要不凑合凑合?”
郑思行瞪她:“小心我向曾阿姨告状说你虐待我。”
“叮咚”一声提示音响,电梯门缓缓打开。
“随便你,我才不怕呢。”宋绮呈率先走出去。
郑思行快步跟上来,懒散地走在她肩侧,“佳佳怎么跟你说的,晚上地点在哪儿啊?”
“钦哥给我发了定位,就以前咱们常去的地方。”
“为什么是老陆给你发,不是佳佳给你发?”
宋绮呈皱皱眉:“有什么区别?我和佳佳哥交流又不多,他知道告诉了钦哥就等于告诉了我啊。”
她和陆宏钦上的同一所大学,虽说校区不一样,平时共同语言怎么也最多了,况且两人本来就有二十多年交情在。
郑思行大学考去了北方,一年到头除了寒暑假基本不会回来,而从他大二开始又忙着各种创业项目,渐渐地长假也少回,顶多过年在家待个三五天,走亲戚都来不及,更没空和老友聚会。
宋绮呈自然也不必提,她一放假就闭门不出,谢绝一切社交来往,这两年还好点,最开始的时候连陆宏钦都没这个面子叫动她出门。
所以在她看来自己从佳佳处接收到的消息要通过陆宏钦转述是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不管是她和佳佳还是和郑思行,关系都没能这么快恢复到小时候亲密无间的那种程度。
去往停车场的路上,郑思行不动声色地询问:“你平时和老陆都聊些什么?”
“话题不多,就是一起打打游戏之类的,他很菜。”宋绮呈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他说了句“请”,“你又不是不知道钦哥人缘有多好,他除了我还有大把的朋友,私密点儿的话题还得提防我告诉他妈,肯定宁愿找别人说,我们又能多聊什么呢。”
郑思行知道宋绮呈或多或少有点社恐,这点从她步入青春期才开始彰显。据他观察,她时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