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漆写了密密麻麻的字，其中两个字尤为醒目。
还钱！
仓库内有临时搭建的几个办公室内，其中一个办公室内王腾颓废的倒在沙发上。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破碎的被子，撕烂的报纸，东倒西歪的凳子，还有一只鞋子。
此刻的王腾，满脸的抓痕，身上的衬衣，也被撕烂，扣子更是不知道早就飞到哪去了。
王腾挣扎着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兜里就剩下半盒火柴，烟也在之前的撕扯中不知道被谁拿去了。
在地下寻找片刻之后，王腾弯着腰捡起半截烟头，吹了吹上面的灰，然后把烟头叼在嘴里，点燃火柴，猛的吸了一口。
仿佛此刻，只有烟草的辛辣，才能压抑他崩溃的情绪。
春光招待所前台，李星锋犹豫再三后，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
“铃铃铃！”
王腾猛地吸了一口烟，心中的烦躁好像消退了少。
电话声再次响起，王腾无奈一笑，应该又是催债的吧。
想起亲戚朋友的嘴脸，王腾再次惨然一笑。
这辈子，把钱还清了，就再不折腾了。
随后，王腾接起电话。
“喂，永顺外贸公司，我是经理王腾。”
电话那头破口大骂的声音并未出现。
王腾有些好奇，这是谁打来的？头一次遇到不骂他的，到时候有钱了，他一定第一时间还。
两人同时没有说话。
李星锋是在听那边有没有争吵。
王腾是在等那边破口大骂。
听到电话那头并没有争吵声，李星锋才再次开口。
“王总好，我是从江州过来的李星锋，电话是铁路公安的王队长给我的。”
“哦哦，你有什么事么？”王腾有些不知所措。
貌似，没有欠江州老板的钱吧！
李星锋，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铁路公安的王队长，倒是他的亲戚。
这次，自己也借了他的钱，这是委托别人来要账么？
王腾思索着，如果对方开口要账，该怎么说。
另一边，李星锋再次用食指敲了敲前台的桌面。
我有什么事？
我好像没什么事？
“咳咳”李星锋清了清嗓子。
“王总，我是来广州进货的，就想问问你那有没有适合我的产品。”
“进货？”电话那头王腾音量都提高了不少。
“嗯，进货，但针对的都是一些在广州本土的滞销货，我会挑出一些适合在江州卖的，当然，滞销货嘛，价格方面肯定就没那么高了。”
李星锋犹豫再三，还是把要求说了出来。
“滞销？确定是滞销的？”
“你在哪，我去找你，我们详谈？”电话那头，王腾声音都在颤抖。
“给钱就卖！”王腾顺便追加了一句。
听到王腾的话，李星锋一直在敲击桌面的食指不由停了下来。
王经理怎么着急的嘛？
“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真的给钱就卖。”此刻王腾有些着急。
激动得半截烟头烫手了都不知道。
“春光招待所，202。”
听到答案，王腾立马挂了电话，拿起钥匙就朝着办公室外跑去。
李星锋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再次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