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祯的话虽然言不由衷,可崇祯就是心里乐呵,不为别的,只为又能敲勋贵的竹竿。
崇祯心里欢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一本正经道:
“想不到两位爱卿还有如此爱国为民之心,不愧是我大明忠烈之后。”
“两位爱卿胸怀大忠大仁,朕自当成全,不知两位爱卿准备给朝廷捐献些什么物资?”
听到这话,徐允祯知道重头戏来了,是以略微斟酌后缓缓开口:
“回禀陛下,微臣为灾民准备了粮米十五万石、盐两万石,还有一千匹布。”
“另外,族叔徐弘基为灾民筹集的物资也以运抵京师,只因族叔身兼南直隶守备之职不能擅离。”
“所以族叔徐弘基委托微臣代他问陛下圣安,并且向朝廷转捐物资。”
“魏国公远在南京,还定记着北地的灾民有心了。”
崇祯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继而追问道:“那不知魏国公又准备了何种物资?”
“回禀陛下,族叔让微臣向朝廷转交粮米三十万石、布料一千匹、盐五万石。”
听着徐允祯说出的数字,崇祯摆出一副老怀欣慰的样子。
“两位爱卿有心了,所捐的粮米、布匹、盐确实都是眼下朝廷赈灾所需之物。”
听到崇祯肯定的话语,徐允祯悬着的一颗心不由松了下来,暗想,只要能把徐子胤那衣冠禽兽捞出来就好。
些许财物只要徐家安然无恙,总还能再捞回来。
可还不等徐允祯高兴,崇祯便一转话锋。
“两位爱卿捐献的物资虽然不少,但相较北地千万受灾百姓而言还是少了那么一点。”
“若能再有一些黄白之物就好了,那样一来,朝廷就能采购更多赈灾物资。”
艹……!
崇祯这话一出,徐允祯瞬间变了脸心里直骂娘。
陛下这也忒不要脸了吧!给了这么多粮食、盐和布匹还不满足,还要明目张胆的敲诈勒索。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叫徐家家门不幸,出了徐子胤这么个玩意,让陛下有敲竹竿的机会,眼下就是再不情愿,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刘先生也早就说过,若不让陛下满意,徐子胤那衣冠禽兽怕是出不来。
心思急转之下,徐允祯拿定主意,突然抬手“啪”的拍了一下脑袋,继而做出自责的神情一躬身。
“黄白之物微臣和族叔都有准备,是微臣疏忽漏报了,还请陛下恕罪。”
“喔……原来是爱卿漏报了呀!”
“既如此,那爱卿快说说有多少银钱,国库的财政可是紧张得很,正急需银钱充盈国库。”
闻听此言,徐允祯微不可见的抽了抽嘴角,又忍不住腹诽起来。
这陛下怕是有史以来最不要脸的皇帝了吧!
世人谁不知道朝廷前不久抄家发了一大笔横财,这才短短几日又在这里叫苦哭穷敲竹竿,有意思吗?
陛下当真是厚颜无耻,脸都不要了。
这也让他徐允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脸,与身份无关。
徐允祯心理嘀咕,表面却是一副恭敬模样。
“回陛下的话,微臣捐献的白银有十万两,族叔徐弘基捐献白银有二十万两。”
崇祯听着徐允祯报出的数额,明显不满意,于是不轻不重的补了一句:
“定国公,你好好想一想,你确定你没记错,确定是十万两和二十万两?”
听到这话,徐允祯心里瞬间腾起十万头草泥马,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道:“回禀陛下,微臣没有记错。”
闻言,崇祯直接忽略徐允祯,转而叫道:“大伴,昨天那纨绔子弟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抢宫廷内婢,这是在藐视国法,挑衅皇家尊严。”
“你去传旨,让北镇抚司将其推出午门砍了,在严查其后面的家族有没有违法乱纪。”
崇祯这话一出,徐允祯心里的十万头草泥马霎那间变成百万。
陛下为了敛财,竟会恬不知耻到这种地步。
徐允祯一副便秘的表情在心里发着牢骚,面露苦涩道:“陛下,的确是微臣记错了。”
“微臣捐给朝廷的白银有十五万两,族叔的是三十万两。”
听到十五万两和三十万两的数字,崇祯忍不住暗骂起来:
他喵的,两个积累了两百余年的世袭国公府,就拿这么点东西出来糊弄老子,把老子当叫花子不成。
崇祯心里骂着对许允祯的话置若罔闻,拔高些许嗓音喊道:“大伴,还不快去。”
王承恩知道崇祯刚才是在做戏,是以并没有及时动身。
现在听到崇祯声音拔高,王承恩也很好地领会了崇祯的意思,故作姿态躬身。
“老奴遵旨。”
王承恩应承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