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乾甩过鱼竿敲在易怜南的脑袋上,“你个没大没小的家伙,梅老头是你叫的?”
在任启面前,易怜南就像一只小绵羊一般乖巧听话,但站在梅乾面前时他却丝毫不惧,甚至冲上前揪起梅乾的胡子,“我就叫!就叫!你个老骗子,你把我的“雷神”卖哪去了!快还给我!”
“哎呦,你先松手!”梅乾忍着下巴上的疼痛继续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拿回去研究升级了,年轻人要有耐心,不要这么急躁!”
“都快一年了,你到底在研究什么?”易怜南的情绪越发激动,“你还想骗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拿去换酒喝了?”
易怜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痛得梅乾“哎呦”叫个不停,直到李乘风和风兴一起上手这才将易怜南拉开,但他仍旧气呼呼地盯着梅乾,似乎随时准备冲上去接着揍他一顿。
梅乾并没有责备易怜南的无礼,他揉着下巴看着李乘风,“你怎么现在才来?”
李乘风神情一怔,“师伯什么意思?难道我早就应该来这儿?”
梅乾盯着李乘风看了片刻,“怎么?风念尘那家伙什么都没告诉你?那你到这儿干嘛来了?”
不等李乘风回答,风兴抢先说道,“回梅护法,我们是受任长老所托,来这儿寻找不死草。”
“不死草?任老头找那玩意干嘛?万兽山上又有哪个大家伙不行了?”
风兴回道,“任小姐重伤垂危,需要不死草救命。”
“任小姐?你说的是任启的孙女吧,”想到任白薇,梅乾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受伤了就找天芎部医治,治不了就派人去药王山找药罐子,大老远跑到这儿,不嫌麻烦?”
梅乾忽然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孙行秋,“看你的打扮,药王山来的?”
孙行秋正忙着看几人的热闹,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他连忙回道,“是。”
“药罐子自己怎么不来?”
“任小姐被猰貐所伤,师父正忙着为她研制解药,走不开。”这是孙行秋第二次听见有人管自己的师父叫药罐子,他不由得好奇,眼前这个老顽童和自己的师父是什么关系。
“我看他就是害怕了!”梅乾一声冷哼,“回去帮我问问,他尿裤子的毛病治好了没有?”
孙行秋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梅乾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风兴,“这‘亚雨’是什么玩意?我怎么没听说过?”
风兴将夜沼之行简单说了一遍。
梅乾听完,忽然瞪大了双眼,“风念尘那家伙疯了么?让你们几个小娃娃去探夜沼?我要是任老头,我现在就和他拼命去!”
说话间,梅乾的目光一直在李乘风和易怜南身上游走,风兴知道,梅乾是在检查他们两个有没有暗伤。
风兴辩解道,“形势所迫,城主大人也没办法。”
“你这小子,从前就一直替他说话!”梅乾忽然放下了鱼竿,他打开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算了算了,今天没心情钓鱼了。”
说着,梅乾便站起身走向山顶。
李乘风好心提醒梅乾,那群白猿还挡在外面,谁料得到的却是梅乾的白眼,“几只白猴子都收拾不了,风念尘都教了你什么玩意?”
梅乾从石头后面走出,只一个眼神,白猿们就像是见了鬼一般,转身就跑。
李乘风四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直到梅乾提醒,四人这才回过神,连忙追了上去。
李乘风快步追到梅乾身边,“师伯,鱼竿不拿,不会被鱼拖走么?”
“不碍事。”梅乾拿起酒葫芦又喝了一口。
“哼!”易怜南一脸不屑,“我看你根本什么都钓不到!”
“谁说我钓不到?”梅乾气呼呼地望着易怜南,“前几天我还钓到一个老头,趴在船上都快饿死了!”
这话让四人心中一惊,李乘风凑上前小心问,“师伯,你钓的那个老头长什么样子?”
“一个干瘪的老头我哪记得,送他回去之前,我给了他三颗仙草,估计他这辈子都不用再出海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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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有一座道观,但不像外面人传诵的那样金砖玉瓦,仙气缭绕。
道观外开垦着一片药田,孙行秋走到这儿便挪不动脚步,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每一株药材,“冰凌草、沙木根、紫皇参、朱果……这些都是极其名贵的草药,在外面得有专门的土地,有专人看护才能长出一二,这里遍地都是,太棒了!太棒了!”
孙行秋忽然间像是看见了什么,他快步来到药田中间,这里四周皆是空地,只在当中长着一株奇特的仙草,孙行秋小心翼翼地触碰仙草的叶片,仿佛是在确认它是否真的存在,“不死草!是不死草!这个世上真的有不死草!”
孙行秋正兴奋的时候,梅乾忽然浇下一盆冷水,“小心点,那东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