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皎双眼弯如新月:“祁总,影帝影后的封神演技都是临场发挥的好哇?怎么样,我演得好吧?”
祁天壑讳莫如深:“你入戏快,出戏也挺快。”
“就当你夸我了。”
傅皎走在前头,朝一直候在门口的周秘书道:“车上有消毒棉签吗?”
“有——”周秘书留意到祁天壑微眯的视线,尾音拖长,“有——没有我得找找才知道。”
周秘书在后备箱上下翻找,两手一摊:“这个还真没有。”
傅皎垫脚,还够不到祁天壑额头,便拍拍他:“蹲下来点,我帮你看看。”
祁天壑配合下蹲。
傅皎两手摸着他的额头,拿无名指蹭了蹭血迹:“血迹快干了哎。就是伤口肿了。”
垂眼,“你有觉得头不舒服吗?”
祁天壑身形一晃:“嗯,有点晕。”
傅皎连忙扶住祁天壑:“不是骗我的吧?刚才在祁家还中气十足。”
祁天壑双眼一闭,半个身子靠着傅皎:“强撑的。”
傅皎费劲地把他塞进车里:“周秘书,先去医院吧。”
“不去。”祁天壑躺在傅皎腿上,“不能再制造新闻引爷爷不满。”
话像冰锥子一般戳进傅皎心窝,看着他额头吓人的伤口,她不由心软:“去我那吧,我有药。”
周秘书旁观某人演戏,腹诽:只要祁总需要,一个电话家庭医疗组立刻就位。况且,额头的皮外伤再等一等,自己就愈合了吧。
周秘书摸着下巴大胆猜测,从没见过祁总在大宅吃过鳖,这一次,怕是他自导自演。
劳斯莱斯一路疾驰,为避人眼,停在了一个路口外。
傅皎搀着祁天壑进屋,从鞋柜里拿出新买的男士拖鞋,撕掉标签,放在祁天壑脚边:“给,换这双拖鞋。”
祁天壑强压嘴角笑意:“专门给我买的?”
傅皎嘴硬:“给狗买的。”
祁天壑心情甚好,穿着鞋在屋里来回踱步。
傅皎从斗柜拿出医疗箱,下巴一点:“去,沙发上躺着。”
祁天壑乖乖照做。
傅皎拿出碘伏棉签熟练地替他消毒伤口。
“你还挺懂的,不当医生可惜了。”祁天壑调侃。
傅皎身形一顿,脸色有些僵硬:“哦,是吗。”
两人的脸相距不到二十公分,呼吸纠缠,祁天壑的目光赤裸裸地跟随傅皎的眼睛。
良久,祁天壑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想你早上穿我西装的样子?”
“哦。”傅皎面无表情地收好医疗箱,“饿扁了,吃泡面可以吗?”
祁天壑收起长腿,起身:“你歇着,我来做饭。厨房有什么菜?”
傅皎瞪大眼睛:“你还会做菜?”
“嗯,”祁天壑打开冰箱,掏出土豆和番茄,“留学时候吃不惯白人饭,只能自学。”
祁天壑说得云淡风轻,傅皎心里皱成一团。
原以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十指不沾阳春水。
但他实则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爷爷动辄打骂,吃不饱饭,凭自己双手努力打拼到现在的可怜虫。
傅皎软了语气,取下围裙帮他系上:“祁总,你真乃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祁天壑俯身贴耳,嘴唇刚启,被傅皎捂住:“打住,我知道你又想说些黄色废料,油腻了啊。”
祁天壑:“裤兜手机在震,帮我拿一下。”
傅皎尴尬地缩手。
祁天壑噙着笑走到一旁划开屏幕:“喂。”
电话里周秘书请示:“祁总,那啥,公关部还在等您开会。您什么时候下来?”
“不用等了,让公关部拟好发你。”
周秘书瞬间懂了:“得令。我这就走。您放心,两小时内,我不会让人再骚扰您。”
祁天壑转身盯着傅皎,对手机说:“不够。”
周秘书:“嗯?”
祁天壑:“五小时,我要绝对安静的私人空间。”
周秘书石化。
五个小时!
开了荤的愣头青就是不一样。
周秘书琢磨着,要不要提醒老板,过犹不及,会j尽人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