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了?”
温轩扯了扯陈东的衣袖,陈东甩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说句话啊!”
温轩又追了上来。
陈东仍不理她。
“你不高兴了?”温轩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东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晦暗。
“你再这样我不走了!”温轩一跺脚,索性停下不走了。
陈东叹了口气,反而扭过头来安慰温轩,“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是在生我的气。”
温轩噘着嘴道:“你又没做错,都是那个靖王!我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陈东目光幽幽的看着温轩,“怪只怪你过分美丽,一身男儿装扮也遮掩不住那迷人的风情。”
温轩拍了陈东一巴掌,“油嘴滑舌!快找地方吃东西,肚子饿了!”
陈东左右张望了一下,距离最近的一家食店,就是“听花栏”。
温轩也看到了听花栏的招牌,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羞红,紧接着,拽着陈东就往里走。
“哎哎哎,这是勾栏。”陈东刚想要叫,就被温轩捂住了嘴。
温轩双眼放光的说道:“我还没来过这种地方,你带我感受感受,等晚上你再带我去青楼。”
一个太监,一个女人结伴逛青楼,你认真的?
陈东:“……”
两人上了二楼雅座,小二上了茶点、果盘,温轩嫌不过瘾,又要了一大坛子酒。
三斤的大坛子,比温轩的脑袋还大。
她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好酒!”温轩双眼放光。
一般来说,越爱喝的越不能喝。
陈东心中暗道,“她不会和燕云铮一样,是个三杯倒吧?”
酒菜上桌,温轩先给两人倒了满满一杯。
“行了,别想那个自作多情的家伙了,我是不会看上他的。”温轩主动道。
陈东自然知道,否则,温轩也不会主动离开靖王府,而是会留下来当靖王妃。
他也没有骗温轩,他确实在生自己的气。如果他是封疆大吏,手掌百万兵马,燕云峰还敢造次吗?
别说和他抢女人,他看中的女人,燕云峰会眼巴巴给他送上床!
权势!
地位!
陈东闷头喝了一大口酒,长舒了一口气。
一楼大堂搭了座台子,那些身穿轻纱、若隐若现的女倌人,会上台表演才艺。
吹拉弹唱样样精通。
当然,如果想私下里吹拉弹唱,也不是不可以,得加钱。
温轩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因为杯里的酒,还是因为台上女子的淫词浪曲。
她白了陈东一眼,哼道:“你们男人都一个样!”
陈东一把抓着温轩白嫩的小手,笑眯眯的说道:“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是,你少了一块。”温轩打趣道。
陈东:“……”
“我第一次发现你嘴挺毒的。”陈东给温轩倒了杯酒,“快消消毒。”
温轩“切”了一声,一仰头,一饮而尽。
陈东发现自己估算错误,温轩不是三杯倒,这都七八杯了,还没见丝毫醉态。
不过,这酒有些利尿,温轩都已经跑了两趟茅房了。
“你要不要看看肾?”陈东打趣道。
温轩白了他一眼,“我又用不到!”
说着,她竟又和陈东喝了一杯。
“你最多的时候喝过多少酒?”陈东好奇的问道。
温轩摆了摆手,“记不清了。我爹从小就把我泡在酒坛子里,说是这样以后不吃亏。”
这样的要是混夜店,绝对吃不了亏,一喝一个不吱声。夜店公主了属于是。
“你爹还教你什么了?”陈东问道。
温轩掰着指头一样一样的数,“断子绝孙脚,追魂夺命戳,分筋错骨手……”
陈东的冷汗顺着额头不停往下滴。这位准岳父,了不得!
而这一次的勾栏听曲,真是绝了。让陈东终生难忘。
“你爹,还挺博学的。”陈东尬笑道。
“那当然,他还教了我鬼谷十三针。”温轩得意道。
台下的琴声“铮”的一声,猛然停了,一根琴弦骤然崩断!
陈东下意识望向台下。
只见一个蒙着面纱,身穿白裙的姑娘,正在躬身致歉,这里的栏主也迅速上台,安抚众人的情绪,并承诺免费送上一盘果盘。
白裙姑娘似乎感应到了陈东的目光,临下台前,抬头向二楼看了一眼,和陈东四目相对。
对视仅有片刻,却仿佛亘古般恒久。
那白裙姑娘迅速低下头,急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