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原来也是有名字的,只是家里小姐不喜欢,才给我起了翠花这个名字。”
芸在倒也不惊讶,有的家里嫌下人的名字不旺自己或者比较拗口就会在买来以后改个名字。
“那你原先叫什么?”
“姑娘我叫白芷。”
桃丫一下子笑出声来,“你叫白纸,我还叫黑墨呢,我要是你们小姐也要给你改个名字。”
芸在敲敲桃丫的脑袋,“你个小呆子,她必然是那味药材的白芷,哪里会是你说的白纸呢。”
桃丫不知道中药里有叫白芷的,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还想这白纸还不如翠花呢。”
翠花也被她逗笑了,只是心里又不免觉得酸涩,白芷是她娘亲给她起的名字,希望她像白芷一样坚韧。
她娘亲生得模样好,那员外一直对她娘亲有几分心思,她母亲却是坚决不给人做小的,后来嫁给了她爹,但是因为娘亲的那张脸,各种流言蜚语就没有断过。
小姐也不喜欢她,说她是狐媚子,专门给她起了翠花这样的名字,她也不喜欢,只是没办法。
“既然你本来就有名字,那你以后就叫白芷可好?你若不喜欢也可以自己起一个。”芸在笑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白芷这个名字又好念又好记也好听。”
“奴婢也喜欢这个名字,那奴婢以后就叫白芷。”
几人正说着,阿兰兴高采烈地进了屋,白芷看到她还是有点不自在,忙躲到一边去。
阿兰并未瞧她,只凑到芸在耳边跟她说悄悄话。
“江浔刚才让小厮递话来,说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约我去聚贤阁吃晚饭。”
芸在心里总觉得江浔应该是对阿兰没那个意思,但是看阿兰开心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说他会有什么了不得的话,非要请我出去才给我说。”阿兰心里觉得甜丝丝的,她想了各种各样的场景,心里还暗暗盘算着如果江浔对自己告白她该如何应付。
她是个爽快人,也不喜欢别人磨叽,如果换做其他的事情,她自然是想都不想就要答应的,但是江浔与别人不同,此事也与别的事情不一样,她想着总还是要矜持一下的,总要说自己要想一想,考虑一下才合适。
她还想着自己要慢慢地将自己拥有前世记忆的事情告诉江浔,万一她一股脑的说出来把江浔吓跑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看把你开心成这个样子,可要我与你一同去?”芸在其实是担心她,怕江浔说了什么话,她一时受不了。
阿兰连忙摆手,“有什么消息我一结束就回来告诉你,你怎么也跟江浔一样今日这般的好事儿了。”
阿兰已经如此说,芸在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对着她说,“你要不要换一身衣服,我们再简单的打扮打扮可好。”
阿兰也正有此意,她日日待在小院,自己也不精心打扮,但是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总不能这样邋里邋遢地去见江浔。
几人又开始忙着给阿兰搭配衣服首饰,还重新洗了头,桃丫手又巧,给她把头发弄的样式极其复杂华贵,白芷本来还担心阿兰会不喜她在一旁,但是看阿兰对自己与桃丫并无两样,也放下心来跟着忙活。
几人如送出嫁的新娘子一般,把盛装打扮的阿兰送上了马车
“姑娘你说江公子今日是要与阿兰姑娘表白吧?”
芸在深深看了桃丫一眼,扯了一个笑容,“希望吧!”
江浔也紧张得不得了,他早早就到了楼上的雅间,把打算与阿兰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地对着空气练习。
他想了很多措辞,比如他就是个浪荡公子,配不上阿兰,比如他已经心有所属,不能看着阿兰好就移情别恋,比如他的婚事自己说了不算,还是要母亲点头。
但是这些借口在他看到阿兰的那一刻,好像都不管用了,在他眼里,阿兰一直是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对于自己的外表全不在意,可是她今日为了赴他的约,穿着平时不穿的罗裙,顶着平时不喜的复杂发饰,走起路来都别别扭扭地有几分不自在。
他看着眼前的阿兰突然有几分心酸,只觉得那些借口都配不上阿兰对他的情谊。
阿兰看他没说话,只看着自己怔怔的,估计是今日自己打扮的太过华贵了,江浔一下子难以适应。
她轻轻抚摸自己头上的髻,“这是芸在与桃丫她们帮我弄的,你觉得怎么样?”
江寻不自然地对她笑笑,“你平时都是男孩子的打扮居多,今日这样好看的很。”
阿兰听她说自己好看,心里乐开了花,“你要与我说什么?还专门约在了这酒楼里。”
阿兰心里觉得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好像马上就要来了,她的呼吸都不顺畅,头脑也懵懵的。
江浔鼓足了勇气,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不如我们先吃点东西,边吃边谈。”
阿兰可不想吃什么东西,她的头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