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在又兜兜转转问了她不少问题,但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总之尹四娘对于这个妹妹并不了解,自小又不在一起长大。
虽说两人是亲姐妹,但实际上并不亲近,更谈不上了解,想从尹四娘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怕是不能够了,秋无灵也只得让她先回去等消息。
等到送走了尹四娘,江浔,阿兰并桃丫才从屏风后出来,三人从昨日傍晚开始就如连体婴一般,一直待在一处。
江浔被两个小姑娘跟着,开始还觉得挺有意思,时不时的逗一逗阿兰与桃丫,慢慢的就有点不耐烦了,毕竟男女有别做,他眼下做什么都觉得不自在。
“这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呀,她们两个还要在我屁股后边跟多久,要是这样,那我还不如回我自己家被我娘罚跪来得自在呢。”
桃丫也抱怨道:“姑娘,我也不想再跟着江公子了,白天还能将就,但是都了晚上他又是磨牙又是打呼噜的,我昨晚一夜都没合眼儿。”
阿兰倒是没说什么,似乎还挺享受这个过程。
昨日芸在睡得也不好,她一闭眼就是那尹七娘的样子,不是梳头发,就是吐舌头的,至于尹七娘昨夜倒是并没有现身,不然她还可以问问。
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办法,但是芸在实在是担心那个尹七娘,她疯起来感觉什么都做得出来,今天听了尹四娘说的,她觉得心里更没谱了。
她对着秋无灵道:“要不你去找人写几道黄符来,我们贴一贴,压一压她的煞气也好,不然我这心里实在是放不下。”
“我还忘了问你,你这二嫂与娘家关系如何?你觉得她今日对我们说了实话吗?会不会还隐瞒了什么重要的。”
秋无龄并不太了解内宅里的事情,对这个二嫂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从未与人有过什么争执,自家二哥是个不上进的,屋子里莺莺燕燕一大堆,但是秋家那几房里就她屋里最清净,从未弄出什么事情来。
“二嫂嫁给我二哥其实算低嫁,是受了些委屈的,秋家虽说在商场上有一些地位,也不缺钱财,嫁过来自然是锦衣玉食,但是毕竟是商贾之家。这尹家就不同了,尹家是时代读书的,当年是出过举人老爷的,尹老爷本身也有官职在身上,虽说只是一个七品的官又待的不过是清水衙门,但到底是做官的。”
按理来说,女儿是要高嫁人的,儿子一般才会低娶,但这尹老爷居然把女儿嫁给了做生意的秋家,确实有点奇怪。
阿兰有点气愤的说道:“虽说我觉得士农工商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但是这尹家把嫡出的女儿嫁给经商的人家,总感觉她这嫡母对原配的女儿并不怎么好。”
阿兰继续道,“说到尹家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我听说这尹老爷虽是个读书人,但是名声却并不好,平日里狎妓赌钱的事儿没少干,他的姓氏特别,我依稀是听家里人说过的。”
秋无灵点头附和,“这尹老爷是不是狎妓赌钱我不清楚,但是尹家应该是缺钱的,尹家有不少姬妾,下边的子女也多。”
“我二哥因为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过,所以有一个腿走路不利索,因此娶二嫂进门的时候,秋家给的聘礼格外的厚重,但是二嫂带进来的嫁妆却是虚的,因此在妯娌之间也还一直被嗤笑。”
尹家缺钱,将女儿嫁入商贾之家还不算,又克扣女儿的嫁妆,怎么感觉都不像个好人家。
江浔随口说了句,“这尹家不会又想把尹七娘卖了换银子吧,年纪小小不好养活的时候被赶出去,如今大了却巴巴的寻回来,总不至于是突然良心发现才如此的吧!”
阿兰发现江浔很多时候总是能一语中的,很多事情一句话就能说到点子上,难怪说越是顽劣的孩子越是聪明呢!
阿兰继续附合,“江浔说得有道理,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查一查尹家。”
江浔也发现阿兰近日对自己真是不错,不但不跟他斗嘴了,还挺赞同他说的话。
秋无灵看两人一唱一和,不自觉瞧芸在一眼,芸在看在眼里却并不说破,只是对他笑着微微点点头。
事情一查还真有问题,这尹家把尹七娘接回来确实没安着什么好心。
尹老爷不但嗜赌如命,还逢赌必输,平时又好面子,欠下了一屁股债。这些年来一直借东墙补西墙,但是如今这窟窿是越来越大,无论如何也堵不上了。
这时候刚好有媒人上门与尹家说了一门亲,城外有个老员外,想讨个官家的姑娘回去做填房,老员外有的是钱,彩礼自然丰厚,但是尹家眼下没嫁人的姑娘却只剩下现在的尹夫人所生的尹八娘。
尹八娘是尹夫人的小女儿,自小眼珠子似的疼着,她自然是不肯松口的,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被赶出门的尹七娘,所以才想把她接回来认做女儿,好嫁给那老员外赚一些彩礼回来贴补府里的亏空。
尹老爷才不管他哪个女儿嫁过去,只要有钱他能继续玩乐就行,至于是七娘还是八娘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