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我早就不在乎了,原来如今想起来还是会大股大股的绝望的痛。
而周浔笙致死都不会知道,我们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他也不会知道我因为流产了,而终身不孕。
“脸色怎么这么差?”徐娇娇连忙关切地问道,那一双纯粹的眼睛完全看不出来她是故意还是无意。
但我知道就连周浔笙都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有周母知道,徐娇娇大概率不知道。
我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什么,日常胃疼罢了。”
周浔笙那边打电话的声音轻微一顿,然后说了一句‘就这样’,随即目光冷沉沉地望向我,“不舒服就别出来工作。”
我一愣。
周浔笙神色如常地补了一句,“不但影响工作效率,还耽误别人的时间。”
我一时竟无法反驳,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荒唐的觉得周浔笙是良心发现,开始关心我了。
不管怎么样,他什么态度都与我无关。
我保持礼貌道:“周总说的是,不过你和徐小姐是我的客户,当然是尽量配合你们的时间,在婚期定下来前为你们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我自认为回复的极为客观礼貌,周浔笙淡淡地冷笑一声,不发话。
这边徐娇娇却拉了拉周浔笙的衣袖,“你还没回我的话呢,要不要改成婴儿房?”
周浔笙忽然短暂的沉默了一瞬,声音带着一丝温润,“你看着办就好,房子都依你。”
徐娇娇高兴了,然后点了点茶室的那间房,“那就麻烦你啦,我想改成个男孩用的母婴房,到时候浔笙你可要陪宝宝一起玩。”
周浔笙嗯声,应得极为动听,“其实不用这么急的。”
徐娇娇脸红了红,懂了其中的寒意,“你好烦呀。”带着娇俏地推搡着周浔笙。
而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因为我的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就是个未成形的男婴……
我压着心口的闷痛,一遍配合着徐娇娇提要求,一遍听着她如何构建她和周浔笙的未来。
我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孩子,才能勉强人心情平复下来。
“盼莹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徐娇娇看了我一眼,惊呼而道。
我回头望去旁边的能折射人脸的镜子,却发现我的脸已经白到没有血色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徐小姐,你继续吧。”
徐娇娇还没说话,那清霜般冷寒的声音传来,“去医院。”
我脸色微白。
徐娇娇咬紧了唇。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周总。”
我保持着生疏与客气。
周浔笙的眼睛几乎要冷得折出冰来,此刻,椅子忽然拉开一道紧急的声响,只见周浔笙直接越过徐娇娇走到我的跟前,一把扣住了我的手,“我说了去医院,周盼莹,我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但你要是晕倒在我的酒店,我得负责。”
我脸色泛白,眼睫颤了又颤,感觉身体的力气已然抽空,“那就麻烦周先生了。”
我缓慢的站了起来,可还没走两步,整个人身子一晃,两眼一抹黑,眼看着自己就要往地上倒去。
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达。
坚硬结实的胸膛骤然挡在了我的眼前。
环住了我的腰。
那清冷的气息包裹了我。
我知道是周浔笙,但这不合适……我使出力气想要将他推开,他却直接将我打横抱,抱在怀里。
我试图挣扎,周浔笙冷冷警告的声音,“你再这样动下去,影响酒店形象,我找你索赔营业额。”
这下,我不敢动了。
这酒店一天赚的钱比我一年都多。
我意识终于克制不住了。
沉沉昏了过去。
“浔笙……”徐娇娇声音发颤而道,追了上来,“你是不是还没忘记她。”
周浔笙挺拔俊朗的身影犹如一座沉默的山,他冷眼地望向徐娇娇,“娇娇,今天你过界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到时间就结束,别拿她来试探我,就算我和她分开,她也曾经是我的妹妹。”
徐娇娇脸色骤然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眼见周浔笙的背影走远,她无力地瘫软回座位。
她今天的确是故意,从昨晚的校友会开始,她已经没办法骗自己了。
周浔笙听到她说,周盼莹要参加校友会,忽然改了风向要去参加。
她就觉得不对劲。
她和周浔笙本来就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等她拿到徐家股份,她从徐家给周浔笙开方便之门,就会结束。
可她偏偏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所以她忍不住去调查周盼莹,从周母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她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