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骗了他,和北庭雪里应外合,割他的肉,用他给的控灵环来对付他,在他的底线上踩来踩去。
白浮笙气到神志不清,扛不住来找母亲寻求慰藉,也是在奇怪为何连母后出手都没能杀了北庭雪,还让走火入魔的他全身而退。
只是求见母亲数次,都被拒之门外。
他很快担心多过不甘,怕母亲也中了那两个可恶人族的诡计。
“阿笙。”
妖君一袭紫衣从侧门过来,拽住了想强闯进门的白浮笙。
“父君。”白浮笙紧锁眉头,“母后都很久没出来了,对付一个北庭雪罢了,怎会让她伤成这样?她到底怎么了,你让我进去看看,我也好安心。”
妖君淡淡道:“尊后早已无碍,只是被公务绊住了脚,你安静些,好好回去疗伤,少给尊后惹事,便是帮大忙了。”
白浮笙面红起来:“……我知道自己鲁莽,可也实在咽不下那口气。父君,母后是不是怪我了?”
妖君推了他一下:“你连控灵环那样的宝物都丢了毁了,尊后不也没说你什么?回去好好待着,别老胡思乱想,尊后若是生气,早就罚你了。”
白浮笙不想走,一步三回头,妖君不耐烦他磨蹭,一挥手把人赶出很远。
收回手,他拧眉自问,他哪怕不是聪明绝顶,也不是个笨蛋,怎么会有这样单蠢的儿子。
当真是妖界日子过得太好,从未体会过当年疾苦,将这孩子给宠坏了。
妖君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忧虑代替了其他情绪。
尊后这次确实疗伤有些久。
也不知情况到底如何。
一门之隔内,白清音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了如指掌。
但她不见白浮笙,也不理会妖君,沉静地闭眼入定。
良久,她睁开眼睛,用力扣下一片魔气四溢的龙鳞扔在地上,如此才算身体舒服不少。
她站起身来,看着地上缓缓变得暗淡的漆黑龙鳞,当真是与她自身的白色格格不入。
她是妖,又是龙,抵御魔气并不是困难的事,但人族就不一样了。
白清音盯着那龙鳞许久,才在门外妖君的禀报声回过神来。
“尊后,查到妖墓悬崖底到底发生过什么了。”
人族几次来探妖界,剑指妖墓悬崖,白清音不可能不闻不问。
她早在暗中调查,只是兹事体大,需要时间才能查清楚。
“怎么回事?”她沙哑地开口询问。
妖君答:“在悬崖之底,寻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通天梯碎片痕迹。”
……那就什么都清楚了。
原来是为了通天梯碎片。
还真是不死心。
若老老实实苟且偷生,倒也不是不能放任他们活着。
可他们就是不懂,明知前面是死路,还非要往前跑。
想到人族如今的首领是谁,白清音神色阴晴不定。
妖君想进来,她伸手将地上龙鳞清理掉,才允准对方推门而入。
“如若妖界真的曾经藏有通天梯碎片,而今只剩下残迹,说明碎片已经被人取走。北庭当初有一枚碎片已经是心腹大患,现在聚集三枚,再加上这第四枚,不能再放任了。”
白清音知道他说得对,思索片刻,发了传音符给花蓝夜,可花蓝夜那边毫无回应。
白清音微微蹙眉,不得不透露碎片的具体消息给对方,只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魔君被……北庭王上伤了,或许正在疗伤。”
白清音慢慢道:“我看不止。”
魔界里,花蓝夜确实不是因为疗伤才不回传音。
他早就知道妖界有通天梯碎片,且知道这碎片到底在哪里。
并不在北庭雪那里。
在他眼前人的体内。
这个在关键时刻替龙湘挡了他的女子,体内有一枚碎片。
加上这一枚,他还有三枚,比北庭雪还要多,有什么可慌张的?
待身体好了,起阵毁了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蓝夜若有所思地看着庭下跪着的女子,良久才笑道:“你方才说,你想加入魔界,为本君效犬马之劳?”
越拂玲感知着对方身上天梯碎片的气息,垂下眼睛应是。
花蓝夜笑意更深:“有意思。”他弹指一挥,“那就来表表诚心。”
越拂玲身子一震,知道肯定会有些艰难,倒也没什么慌乱。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魔君的所谓表诚心,会是这样的——
“我的脸……”
越拂玲错愕地看着地上的水镜,魔君将它扔过来,让她看见了自己丑陋不堪的模样。
“这样顺眼多了。”花蓝夜畅快地说,“你这小人修,几次坏本君好事,若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