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答,钟谦转过头来看她。
姜宁回神,收回视线,点点头,“嗯。”
“你”
“叮”
十六楼到,电梯门开。
钟谦想说的话被打断,胸腔上下剧烈起伏两下。
姜宁微仰着脑袋回望他,视线在钟谦隐隐冒着怒火的目光中,不躲也不避。
两人就这么在电梯里无声的对峙了片刻。
直到电梯门超时,开始缓缓阖上,钟谦才转头移开目光,伸手摁下一旁的开门按钮。
阖到一半的电梯门,暂停,向反方向运动。
电梯门重新打开。
钟谦没再看姜宁,直接迈步走了出去。
姜宁攥紧手中的文件,快步跟上。
钟谦是今年才从厅里调下来的。
他早些年的时候,跟姜父做过一段时间的同事,嗯不对,其实不能算作是同事,准确来说应该是两人因为一桩案子,有过一段合作。
哦对,钟谦还救过姜宁。
那是钟谦实习转正的第四年,姜父那个时候也还没坐上现在这个位置,那时他刚升任省厅刑侦支队正队长。
那年厅里大换血,年龄到了的退休,半老不老半新不新的,就比如姜父这种,都被调离升任至别的部门,或下派至别的市区。
也是那个时候,厅里急缺人手的时候,省里出了桩大案子。
姜宁那个时候刚上初中,她记得父亲那段时间,整天整天的都不回家,母亲单位也忙得不行,家里就只有她自己,和每天定时定点来给她做饭打扫家里卫生的保姆阿姨。
那段时间,新闻、网上、学校、街坊邻居、路人、出租车,甚至是姜宁在楼下的早餐摊上买个烧饼,都能听到老板跟客人在讨论这桩案子。
这个案子在当时闹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警方一直没抓到人,市民们都人心惶惶的。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凶手都还敢顶风作案,一周之内又连续犯下好几起。
姜父压力极大,公安厅门口每天都围满了惶惶不安的市民,这桩案子已经严重影响到市民们的生活了,上面下了死命令,要他们必须在一周内将凶手逮捕归案。
姜宁其实对那件事儿,已经记不大清了。
这还真不能算她心大,因为至那之后,每年都有很多不同的案件在发生,她准备考政法大学的时候,那就见得更多了。
她也是真的没多的记忆再分给到那件事儿上了。
加之原生家庭又把她教养得很好。
以至于她在发生那种事儿之后,都还能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上学上学,该干嘛干嘛,以前怎么样以后仍怎么样,没有故作坚强也没有玻璃心,正常的恍若这件事儿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扯远了。
姜宁只记得,那个凶手是个惯犯,犯案手法十分变态、嚣张。
对没错,就是嚣张。
至于为什么说他嚣张。
是因为这个凶手不光对女性下手,还对形单影只的男孩下手。
这个凶手有很严重的恋|童|癖,和奸|尸|癖。
他在锁定了自己想要下手的目标后,不会立刻动手,而是先跟踪观察,瞅准合适的时机后再下手。
成年女性他就尾随人到家,然后在人开门没有防备的时候,突然从后冒出来,将人迷晕带进屋,实施犯罪。
未成年的男孩和女孩,他则伪装成跛脚的大爷,在获得人同情后,把人诱拐回家,实施犯罪。
尤其是他最后犯的几起案件,都是还在上小学的孩子。
男孩女孩都有。
这个凶手每次犯案都毫不避讳、肆无忌惮的在受害者体内留下自己的痕迹,因为他有逆向射|精|症,警方在受害者体内提取出的样本,根本检测不出dna。
他的反侦察能力还很强,警察拿他是一点办法没有。
因为父亲是警察,姜宁从小就很崇拜他,在周围同龄人都在炫耀超人、奥特曼的年纪,姜宁在炫耀自己的父亲。
父亲对她来说就是光,是无所不能的超人,是能将所有坏蛋都绳之以法的奥特曼,更中二一点,她认为自己的父亲就是神,是天降正义来惩罚坏人的神。
所以,她一点也不怕那个凶手,不论网上、新闻、周围人说得多吓人,她都不怕,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将坏人抓到的。
父亲最后也确实抓到了。
可就在凶手将自己犯罪事实全部招供,警方将证据连人一起移交押往检察院的途中,几个刚招进局里的小兵蛋子把人给看丢了。
就高速服务区,凶手借口说要上厕所,然后人就跑了。
从公安厅到检察厅只有十四公里左右的路程,出发前,这边就已经电联了对面,他们到后会有人来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