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子真的是冷笑:“信口雌黄!”
“上清宫本本分分,虽不参与朝廷的机密大事,在这一隅之地尚且能够偏安,我们何时有过二心?”
“陈长安,不要在这里造谣生事,破坏我上清宫的名节!”
“上清宫的名节,你们有什么名节?”
陈长安呵呵一笑,指着昭德皇帝留下的碑文:“你们听我给你们说说,然后就知道大错特错!”
“昭德皇帝字里行间并未留下任何标点,虽有分段,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正确的读法应该是,上清宫,卫主靖难勋,著社稷德,厚流光来者稽首,敬之万世弗替罔加,兵革!”
陈长安这样断句,原本通畅的意思,就变得不是那么顺畅。
见众人都是不解,陈长安笑道:“我来给你们解释解释,昭德在位之时,因无法剿灭上清宫,所以说你们卫主靖难勋,就是一种有问题、非正当的功勋!”
“著社稷德,可以理解成上清宫自身的标榜,厚流光来者稽首,意思是昭德皇帝恳求后世来者,加以兵革!”
“意思很明确,誓要剿灭你们!”
“乱臣贼子,安敢猖狂!”
什么?
随着陈长安解毒出了真正的意思,上清宫的文人武将都是面色狂变!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上清宫是皇上认可的道教宫殿,也以上清宫的学子为荣,被陈长安这么一说,自己怎么沦为了反派?
如果先皇要剿灭上清宫,他们所有人都不能活着!
甚至诛连九族!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玄清子敏锐的察觉到众弟子的神色变化,指着陈长安:“是你,是你胡乱解读的!”
“就算是我胡乱解读,碑文上没有标点,你又作何解释?”
陈长安面色不变,坦然说道:“再说,你们也不好好想想,皇上对付蛮夷都已经够吃力的了,怎么可能容忍上清宫的存在?”
“你们要是老实本分也就罢了,但你们就好像吸血的蚂蟥,每年都要问皇上要大量的给养!”
“说到死,这是你们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虽然上清宫内外都埋藏了炸弹,但陈长安义无反顾:“老马,带着我娘子先行离开!”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今日我便带领着莽少年跟这群乱臣贼子玩玩!”
“替圣上,诛奸佞,卫家国!”
陈长安的声音慷慨激昂,所有莽少年同仇敌抗!
“诛奸佞,卫家国!”
“杀!杀!杀!”
莽少年齐齐的上前一步,强大的气势逼得玄清子头皮都在发麻!
如果是之前,上清宫以为皇上是表扬他们的丰功伟绩,所有学子倒是能找到自豪感和归属感,但现在还找个屁?
就算他们不怕死,还不怕牵连到自己的家人吗?
所有人都是看着玄清子,祈求的想让他说句话。
老马趁着玄清子失神的时候,来到赵倾城那里:“陈夫人……”
“马将军,你不用说了。”
赵倾城摇了摇头:“我夫君为了我在和上清宫为敌,我又岂能离开?”
“我固然是帮不上夫君,却可以跟他共同赴死。”
“长公主,你先离开?”
项琉璃翻了翻白眼,郁闷的说道:“倾城,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不说我与陈长安的私人关系,就说他喊出了口号,护卫的是我项家的江山,我又岂能离开?”
“我跟你同生共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随着长公主的表态,上清宫人更是无语!
情况很明显了,如果长公主死在这里的话,皇上盛怒之下,绝对会牵连到其家人!
也不等陈长安如何施压,上清宫就发生了内乱!
“玄清子道长,放人,放他们离开吧?”
“是啊,让他们离开之后,我们去找宫主,让他负荆请罪,才能保住我们啊!”
“玄清子道长,您不能不考虑我们的家人啊!”
不少学子都是跪地祈求,玄清子一个劲儿的咬牙!
铃铃!
就在玄清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陈长安耳朵里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铃声。
那铃声像是从遥远的时空深处传来,又似是在灵魂的幽暗中悄然叩响。
它时断时续,起初,仿若幽微的蚊蚋嗡鸣,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每一个听觉神经。
渐渐地,铃声似有了生命,音调忽高忽低,高时尖锐得如同夜枭啼叫,划破寂静的暗夜,直刺人心!
陈长安眉头皱起:“这是谁,现在还有空玩铃铛?”
赵倾城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身子几乎站立不稳,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