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齐安又惊又喜,“小苏,我这身体到底出了啥毛病啊?”
胸口疼的毛病折磨了他好多年,如今终于有人查到是什么病了,他当然是高兴的。
找到了病因,就能对症下药。
苏青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舅舅,你这应该是阴虚火旺,再加上常年劳累形成的,不是大病,但挺折磨人的。等会儿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就按照方子煮药,喝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冯齐安的声音里难掩激动之情,仿佛久旱逢甘霖,多年的病痛阴霾在这一刻似乎被一缕穿透云层的阳光温柔地驱散。“真的……能好吗?”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长久绝望后突现希望的颤音。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肯定,冯齐安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
多年以来,胸口那如影随形的疼痛,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囚禁在无尽的苦楚之中。
而今,苏青那坚定而自信的话语,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为他指引了一条可能通往解脱的道路。
“不敢说百分之一百,但至少,有九成把握能让您重获新生。”
苏青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让冯齐安的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这……这简直是太好了!“冯齐安的眼神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小苏啊,舅舅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份感激之情。这样吧,你们家请保姆的费用,舅舅来承担,还有房子的事,你们也别再操心了,舅舅全包了。”
苏青轻轻摇了摇头,“舅舅,您的心意我们领了,但行舟与我手头还算宽裕,怎能再让您破费呢……”
冯齐安来金陵,已经在他们身上花了不少钱,处处为他们考虑,苏青心中感激不尽,自是不愿再增添他的负担。
冯齐安闻言,眉间闪过无奈,他轻叹一声,“小苏,你这是把舅舅当外人了?退一万步讲,咱们俩就是陌生人,你给我治了病,我也理应有所回馈。更何况,咱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谈钱伤了这份情分,所以舅舅像以另一种方式给你们一点帮助。”
冯齐安铁了心,想要帮苏青和江行舟请保姆买房子。
苏青心中了然,舅舅这番举动,分明是想为逝去的婆婆冯玉莲添一份慰藉。
这年头,看病的花销虽说不菲,但论及冯齐安这病,若是寻得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中医,也不过就是几百块的事儿,算得上是小数目了。
说白了,他还是对江行舟已经去世的母亲冯玉莲心存愧疚,于是便想着法子弥补他们。
江行舟也看着冯齐安,脸上也满是不赞同。
“舅舅,请保姆和房子的钱我和苏青会出的,要是您真想帮忙,就帮忙找个离军校近一点的房子,光是找房子都不简单了。”
江行舟也不想平白无故的收下冯齐安给的东西。
尽管两人之间流淌着舅甥的血脉,但他们实际上只见过两面。
若是每次都坦然接受舅舅的慷慨馈赠,都是对这份尚显生疏的亲情的一种亵渎。
见状,冯齐安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藏着几分无奈与理解,他笑道:“算了,既然你们坚持,那我就换个方式表达我的心意。给这两个孩子添置些奶粉和尿布吧,这些是实实在在的需要,你们总不会拒绝了吧?”
话语间,他的眼里满是对越越和甜甜的疼爱与呵护。
苏青闻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嘴角绽开一抹感激的笑容。
她轻声回应:“当然不会,舅舅的这份心意,我们感激不尽。”
幸好舅舅松口了,要不然今天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冯齐安又将目光移到江行舟身上,见他也不再拒绝,便知道自己这东西总算是送出去了。
冯齐安的眼神悠悠转至江行舟身上,见他神色间已无推拒之意,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份心意总算是妥帖送达了。
他想起之前在沪市跟人谈生意的时候,与友谊商店领导有过交情,心中盘算着,若能借这层关系,给越越和甜甜买几瓶稀罕的外国奶粉,以及各式洋气的婴儿物件也好。
又想起江蔓蔓,那孩子聪慧伶俐,教人喜爱不已,冯齐安暗自思量,等到时机恰当,一定要为她寻找几件进口的洋玩具。
想到这里,冯齐安心里算是暂时放下了给苏青和江行舟找保姆买房子的心思。
苏青让江行舟去找护士借了钢笔和纸,将给冯齐安治病的药方写了上去。
然后将药方递给冯齐安手中,眼中闪烁着温暖的光芒。“舅舅,这药方您先带回去,依照方子抓药,细心煎服,吃上半个多月,胸口痛的毛病肯定能治好。”
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温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还有,要是有任何不适之处,千万不要隐瞒,到时候直接给我写信,我肯定会尽快回复的。虽然咱们离得远,但关系到您的身体,我肯定是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