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出发这天,苏青和江行舟带上江蔓蔓,坐着大巴去了京城。
两人现在京城的军区总医院附近找到一家招待所,开了两间房。
苏青和江蔓蔓一间,江行舟一间。
苏青打算放下东西,就和江行舟去军区医院看望江哲勋。
可江行舟却让她先在招待所里面休息。
“媳妇儿,我先去医院找人,你和蔓蔓待在招待所就好。”
苏青点了点头,“也行。”
江哲勋不是普通人,他的病房也不是普通人能随意进出的。
江行舟有办法进去看望江哲勋,她可没有,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招待所等消息为好。
想通了以后,苏青便目送着江行舟离开,转身带着江蔓蔓回屋休息。
最近天气热了,这小丫头每天光是午睡都能睡两个小时。
要是睡不好,很容易闹情绪。
苏青回到房间里,轻轻拍着江蔓蔓的背,哼着歌曲。
很快,小丫头睡了过去,苏青也跟着睡着了。
另一边,江行舟来到军区总医院,找到值班的护士,把手中的介绍信给了对方。
他的这封信,是赵政委帮忙开的。
他是带边部队领导,来慰问江哲勋将军的。
护士得知江行舟是部队派来的,自然不敢怠慢。
不过她也没敢贸然带领江行舟进病房,怕打扰江哲勋将军休息。
“江营长,稍等片刻,江老将军正在午休,我去问问他,看看他这会儿方不方便接待客人。”
闻言,江行舟也没着急,点了点头,便站在原地等待。
很快,护士又回来了,脸上带着微笑,“江营长,跟我来吧。”
江哲勋住在医院的私人病房里面,江行舟跟着护士进门的时候,对方正带着一个老花镜,靠在病床上看书。
护士笑着对江哲勋说道:“江老,这位就是江营长,他是代表部队来看望您的。”
江哲勋放下书,将戴着的老花镜取下,笑着看向江行舟。
这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江行舟敬了个军礼,一脸正色道:“江老好!”
江行舟的声音铿锵有力,把愣神的江哲勋一下子给喊了回来。
他笑着点了点头,“好!小江,咱们两个可是本家呢,真巧啊!”
江行舟神色不变。
护士给他搬来一个椅子,便出去了。
江行舟没坐,身姿笔挺地站在江哲勋病床前。
江哲勋当初也是在江行舟所在的部队服役,军区很多领导都是他曾经带过的兵。
江哲勋问了江行舟部队里几个首长的近况。
江行舟一一回答。
提到部队的事情,江哲勋眼睛都带着光。
最后叹息道:“我身子不好,要不然现在也能在部队里,跟着你们年轻人一块训练。”
江哲勋年少时立夏不少功劳,身子骨因此落下不少毛病。
前几年不得不离开他最热爱的部队,在组织给他分的房子里养老。
江哲勋看见江行舟,仿佛就像是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江行舟对江哲勋的遭遇,也感到十分惋惜。
安慰对方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
他可没忘记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确认江哲勋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江行舟先试探着说道:“江老,我还有一些私事,想要问问您,请问您方便吗?”
“私事?”江哲勋皱眉,“什么事情?”
“你认识冯玉莲吗?”江行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询问。
听到冯玉莲这个名字,江哲勋明显愣了一下,脸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悲伤,又像是怀念。
随后反问道:“你是谁?”
“我是冯玉莲的儿子,”江行舟道。
“不可能!”江哲勋的声音大了几分,看向江行舟的目光犀利,“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是冯玉莲的儿子,”江行舟从口袋里掏出母亲留下的信封,送到江哲勋手上,“这是我母亲临死前留下的信。”
江哲勋闻言,手轻轻颤抖,眼圈也有些湿润。
接过江行舟递来的信,他便默默地看了起来。
信封被他放在手上,反复看了四五遍。
直到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他也没说话。
反倒是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与刚开始见到江行舟时的和蔼截然不同。
江行舟没有催促江哲勋,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等着对方把信给看完。
良久,江哲勋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将信放在腿上。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小江,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