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确实不大,可却被缝了好几针,一看就很深。
医生给江行舟换药的动作并不重,可男人还是发出了闷哼声。
回去的路上,苏青忍住捶江行舟一顿的冲动,说道:“以后受伤了,必须要跟我打报告,知道吗?”
看着男人的伤口,她的心也跟着发疼。
江行舟微微点头,牵住苏青的小手,戏谑道:“保证服从媳妇儿的命令!”
此刻他的心里似乎有股暖流滑过。
原来被人关心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这么好。
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江行舟在老江家一直长到十六岁,不管是饿肚子还是受伤,都没有人关心。
到了部队当兵,周围是一群糙老爷们,受了伤更不会跟别人诉苦。
大家都一样,就算是牙被打碎了,也得往肚里吞。
他媳妇儿真好!
想到这里,江行舟不自觉攥紧苏青的小手,往筒子楼里面走。
周围没一个人,两人也就没放开手。
殊不知,远处有一道阴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个人。
杨梅见两人都上了楼,冷哼一声,收回目光。
这时,哨兵小王急匆匆地从杨梅面前跑过,一时没注意,被小王撞了个趔趄。
“杨姐,对,对不起,”小王看清自己撞的是杨梅,赶紧道歉。
他可是听人说了,杨梅的脾气不大好,谁要是招惹她,就得做好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
见杨梅拧着眉心,脸上净是烦躁,小王急忙解释道:“杨姐,江营长的母亲在家属院门口等着呢,我得赶紧跟他说一声,就先不跟你说了啊,”说完一溜烟人就没了影子。
部队姓江的并不多,当上营长的也就江行舟一个。
杨梅思忖片刻,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阴笑,随后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家属院门口走去。
回到家里,苏青将老母鸡切块,加入调料,打算给江行舟好好补补身子。
大过年的得吃点好的,只做个老母鸡汤可不够,苏青又将油锅烧开,打算再烧几个菜,给江行舟改善一下伙食。
江行舟好几次想打下手,都被苏青按了回去。
“你啊,好好休息,别老想着干活,搞得跟我压榨你似的,等伤口好了,想做什么都行。”
“真的想做什么都行?”江行舟眼睛亮了亮,眼神不自觉移向苏青胸前,“那我想……”
还没说完,脑门上便被苏青敲了一下。
“什么都先别想,等身体养好再说!”
见媳妇儿如此绝情,江行舟摇了摇头。
只能看不能吃,他实在是太难了!
“江营长,在家吗?“外面传来小王的喊声。
在厨房烧菜的苏青听见声音,稍稍擦了一下手,便去给人开门。
“小王,有啥事儿吗?”苏青不解地问道。
江行舟走到门前,看着小王,同样一脸疑惑。
这大年初一的,会有什么事呢?
小王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但还是对江行舟说道:“江营长,家属院门口有个自称是您母亲的女人,说要见你。”
部队的家属院哪能是人想进就进的,身上必须得有证明,或者被院里的家属带着才能进。
不然外面的闲杂人等想进就进,那他们这些哨兵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母亲?”苏青皱眉
孙桂花来部队了?!
“嗯,她自称是江营长的母亲,叫孙桂花,可身上只有一封介绍信,并没有证明,你们也没有出去接她,所以我怀疑她……”
苏青心下一沉,和江行舟对视一眼。
“小王,谢谢你,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江行舟说道,“你先回去吧,等会儿我和你嫂子去门口看看。”
通知到位了,小王也没有久留。
门关上后,苏青忧心忡忡地看着江行舟,“行舟,算算时间,那孙桂花现在应该还被关在派出所,怎么可能被放出来呢?”
一个月前,孙桂花给自家男人下了药。
公安同志抓她的时候,可是说过这下药的罪可大可小,至少也得关上三个月。
可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孙桂花就出来了,还堂而皇之地来到部队,说要找江行舟。
苏青疑心她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想要报复自己和江行舟。
见苏青眉头紧皱,江行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咱们出去会会她。”
出门之前,江行舟把放在柜子里的断亲证明拿出来,以防孙桂花缠上他们。
走到家属院门口的时候,苏青便听见孙桂花泼辣的声音。
“你们说的都是屁话,我是江行舟他老娘,还要啥证明!你说,还要啥证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