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茵和孙氏正在家里梳妆打扮,准备赴约。
客栈里,沈嘉正在闹脾气。
谢斐然把整个金鸣县出名的大夫都请了过来,药也抓了,针灸也做了,沈嘉还是捂着肚子说身体很不舒服。
“嘉儿,你可还是在意酒楼那姑娘说的话?”谢斐然关切地问。
自从沈嘉怀孕后,谢沈两家都把她当宝贝疙瘩一样供着。
别人家的儿媳怀孕都是在夫家住,沈嘉却天天回娘家住,本来在溪山别院住得好好的。
住着住着,沈嘉又嫌别院无聊。
谢斐然无奈,只得在金鸣县城包下一间最贵的客栈,让沈嘉来城里透口气。
沈茵蹙着眉说:“斐然哥哥,她那般吓我,我当然会在意,你让人查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丝毫不把我们谢沈两家放在眼里!”
“好,你不用担心,我必定将那女人的来历查个底朝天!”谢斐然一口答应,侧头吩咐贴身小厮出门探听消息。
没一会儿,丫鬟拿着沈府的帖子上前来禀报:“少夫人,沈府送来帖子,邀您过去听戏。”
沈嘉不耐烦道:“大夏天谁乐意听戏,珊瑚,以后这等小事你回绝了便是,莫来打搅我!”
名叫珊瑚的丫鬟惶恐道:“是,少夫人,奴婢这就回绝张府。”
不愧是沈府的二小姐,丝毫不把一方县令放在眼里。
珊瑚刚要退下,沈嘉又问:“慢着,你可打听了,张府都邀请了些什么人?”
珊瑚庆幸自己多问了张府送帖子的管事一句,立刻回道:“回少夫人,老夫人邀请了县衙各位属官家的亲眷。”
官员亲眷?沈嘉若有所思:“那么裴夫人肯定在邀请之列,不知道那村姑在不在!”
谢斐然不愿妻子再沾染是非,劝道:“嘉儿,你若要敲打那村姑,交给我便是,你如今怀着身孕,还是少动弹为好。”
沈嘉把手放在腹部位置,挑眉看向自己的夫君,摇头倔强道:“我不,敲打无礼之人,自己来才开心!”
她一想到那丑姑娘居然敢拿死人吓她,就分外不爽!
谢斐然一如既然地纵容新婚妻子,温文尔雅道:“行,既然你要开心,我陪你一起。”
沈嘉高兴地点点头:“好呀,多谢斐然哥哥。”
这么体贴的丈夫,真好啊。
沈嘉吩咐丫鬟:“珊瑚,把我昨儿买的那只朱红色的珠钗拿出来!还有前天买的桃红色纱裙、水红色披帛全找出来!”
她要穿得美美的,给那村姑几巴掌!
“是。”珊瑚连忙答应。
房间靠窗的位置放了十几个箱笼,都是沈嘉这几天来城里逛街买的。
珊瑚看着那些箱笼有些出神,心里升起几分悲哀,同样是沈家的女儿,前妻和继母生的就是不一样啊。
这二小姐随便一个箱笼里的东西,都值几十上百两银子,折算下来,怕是比大小姐一年的吃穿用度还要多不少。
谢斐然本来已经出了房间,听到这个搭配忍不住回头说:“嘉儿,你将不同的红色穿在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红、桃红、水红,真不会俗不可耐吗?
沈嘉问:“不妥吗?那斐然哥哥喜欢什么颜色?”
谢斐然看着沈嘉平平无奇的五官,脑海中突然另外一张脸。
半晌后,他才说:“嘉儿,你皮肤白,青色的衣服最显你的娇嫩,珠钗最好也要素净些,这样更显雅致!”
他想到从前在沈府里玩,沈茵最爱穿白色的衣裙,搭青绿色的披帛,不施粉黛,一只素钗,却那么的亭亭玉立。
沈嘉不在意地挥挥手:“珊瑚,重新去找衣服和首饰,按我夫君说的挑。”
珊瑚站在箱笼前发了愁:“可是少夫人,你从来不穿青色的衣服啊,素的朱钗全府上下也只有……大小姐才……”
话音未落,沈嘉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阴沉。
真烦啊!沈茵都死了大半年了,怎么一个丫鬟还记得她!
更重要的是,她的丈夫谢斐然明明知道自己喜欢张扬的颜色,却要她往素雅上面打扮。
珊瑚惴惴不安地止住话头,同时求饶:“少夫人恕罪,我一不小心又提到了你的伤心事……”
“你思念大小姐差点积怨,我不是故意的。”珊瑚害怕地跪在地上。
沈嘉瞟了一眼珊瑚,心想后面再严厉处罚她!当务之急,是探明谢斐然的心。
她一步一步走到谢斐然面前,神色无比悲愤。
“斐然哥哥,刚刚,你是想把我打扮成沈茵姐姐么?”
谢斐然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沈嘉眼神变得楚楚可怜起来:“斐然哥哥,沈茵姐姐把你变成了凤梁城的笑话,你为什么还对她念念不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