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作为宋家村最有文化的人,很快就被张县令注意到了。
张县令和宋清河攀谈了几句,又考察了几个小孩子的学识,瞬间对宋清河肃然起敬。
宋清河趁机和张县令聊这些天的旱情,并把私塾里孩子们关于赈灾的文章拿了出来。
张县令很快就注意到了宋辰安和宋阡陌的文章,连连惊奇,夸两人聪慧。
听到夸奖,宋辰安一脸稀疏平常的模样。
宋阡陌则一脸骄傲地对张县令说,都是娘亲教得好。
于是沈茵就被张县令叫了过去,张县令对沈茵竖起大拇指,“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居然有这么多不凡的见识,又会教孩子,很是不错。”
沈茵想到这些都是系统的功劳,只能谦虚应对,“我这都是空谈,闲来无事想了几条小举措,能略微帮到大人就好。”
“能帮到,比起我府里那些,求神拜佛的祈求老天爷下雨的,好太多了。”张县令突然有些惋惜。
“沈娘子,你若出身世家,或是个男子,倒可以当个幕僚,或是女官。”
是啊!一旁的裴文林与有荣焉地点头,外甥女这么厉害,就应该出来大展身手,而不是蜗居在小小的宋家村!
沈茵笑了笑:“大人,只要有一颗想做事的心,在哪里都一样。”
当幕僚多憋屈啊,当女官也不自由,不如外面的世界潇洒。
沈茵只想安安静静地种田经商,当个富家翁最好。
张县令暗暗点头,此次旱灾过去了,他一定给沈茵一个合适的奖励。
溪井和水车,都是可以上交给朝廷、照拂百姓的利器。
尽管在河边条件有限,宋村长还是准备张罗出一桌上档次的席面。
桌子椅子是村长找木匠家的搬过来的,谁叫木匠家的桌椅最结实。
至于蔬菜,是宋村长亲自从河边菜地里现摘的,不过他摘的不是自家的,而是村里种菜最好的王寡妇家的。
肉是黄氏提供的,鱼直接在河里钓的。
宋村长更在自家前院逮了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唯一的麻烦是厨师,村里公认的炒菜最好吃是何婶。
但是何婶一想到要做饭给县令大人吃,颇为紧张,立刻把掌勺的重任交给了沈茵。
沈茵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村长就很怀疑地看着沈茵,“沈娘子,炒菜这样的精细活你行吗?”
他现在看沈茵不像看女子,倒像一个厉害的大男子。
毕竟,哪家女郎像沈茵一样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连挖井这样的活也能指挥。
所以,宋平怎么看沈茵都不像是会做饭的。
沈茵都有些无语了,“村长,你去打听打听,我手艺好得很呢!”
村长见何婶疯狂点头,只得说:“行吧,那你好好炒菜!县令大人这样的大人物,你可得上点心,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好。”沈茵却丝没有毫压力,她一边跑来跑去解决挖井的事情,一边抽空抡着大勺炒几个硬菜。
村长看得焦心不已,不过等饭菜的香味飘荡在河边的时候,他的焦心才消失不见。
因为张县令才吃第一筷子菜,就对着沈茵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水平,不比我府上的厨师差。”
沈茵腼腆笑了笑,装作有些不好意思。
裴文林坐在张县令的左侧,闻言就说:“是啊,大人,我看茵茵留在宋家村简直是屈才了。”
沈茵就睁大眼睛看裴文林。
这个舅舅,前面才答应她赞同她的选择,后一秒又在县令面前这样说。
刚巧阮氏和黄氏在旁边,两个妯娌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把沈茵偷偷拉到一边问:“那位裴大人怎么叫你茵茵?”
沈茵想了想,她现在和裴文林表面的关系是远方亲戚,只能含糊地说:“和我有点亲戚关系!”
两人点点头:“哦,难怪你能把县令大人引到咱们宋家村来。”
沈茵摇摇头:“我可没引,他自己来的。”
阮氏更觉奇怪:“茵娘,你不是来自北方,家里人都死光了嘛!怎么多了一个在府衙当官的亲戚?”
沈茵回:“只是远房亲戚,想当初我过来就是想着投奔他的。”
阮氏灵机一动:“你总往县城跑,是不是就是去见这个亲戚?”
沈茵点点头:“是啊,大嫂你真聪明。”
阮氏就说:“既然是亲戚,那待会你就留他在我们家住一晚,省得路上乌漆麻黑还要赶路进城。”
沈茵摇摇头,“我这亲戚怕是不想留。”
张县令吃完村长精心准备的晚饭后,和沈茵说了几句话,然后雷厉风行地带着裴文林和一干随从,马不停蹄地走出了宋家村。
临走前,张县令找了一个村民帮忙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