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老者轻轻抚了抚胡须,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中一滞,有些诧异地看向李伯。
“就是那个传闻是仙人弟子的田江?”
李伯点了点头。
紫袍老者沉吟片刻,这才道。
“怪不得看起来也就是个区区弱冠之龄,居然就有如此心机!”
到这里,他哪里还不知道田江的打算,全是栽赃!但是却又那么合情合理,人赃俱全!别说区区王恒通了,即便是王昭阳在这里,怕也要栽个跟头!
而这时,王恒通的那护卫也脸色转凉!他觉得这件事,怕不是区区一些银两便可以解决了!
“你什么意思?!”
田江冷笑一声也不回他,这才转身看向李伯旁边的紫袍老者,微微躬身道。
“小子对大吕律令不太懂得,还请老先生指教!”
说完,抬头看向王恒通。
“抢夺他人万两白银,纵容家仆重伤百姓,后又要敲诈白银十万两未遂!不知按照大吕律令当如何处置?!”
他说得很轻,但是每一个字都如重锤狠狠地打在王恒通本就有些苍白的脸上。
紫袍老者犹豫了下,还是缓缓开口道。
“万两数目已是极大,依大吕律令当判处监禁十年!纵容家仆重伤百姓,监禁十年,敲诈未遂监禁一年。”
顿了一下,看了看王恒通。
“数罪并罚,监禁二十一年,王公子又是官宦子弟,罪加一等,接下来的半生怕是要与监牢为伍了。”
他这说法已经很客气了。
此事若是闹大,被重伤的人最后死了,影响恶劣,被流放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王恒通满脸愤怒地看着那老者。
“一派胡言!我何曾抢劫如此之大的数目,何曾敲诈,何曾纵容家仆重伤百姓?”
老者却是捋了捋胡须。
“王公子切莫动怒,此事,本官自有判断,也自会上禀陛下!”
虽然这样不可能扳倒王昭阳,但是也足够威胁他一番了。
“你是谁?”
王恒通有些惊恐地看着这紫袍老者,这人居然自称本官!还能直达天听!
他父亲虽然是京都府尹,但他自己却没入过朝堂,更没见过多少官员。
那老者轻笑一声。
“老夫御史谭万言。”
“谭万言?!”
“就是那个愣头青的御史?”
“啧啧,这王恒通怕是要惨了!”
……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议论纷纷,即便是王恒通也是脸色变了又变!
“你就是谭万言,谭御史?”
这老者他虽然不认识,但是也听过,头特别铁,被他盯上的人,会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盯着你!他认准地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老者微笑地点了点头。
“谭御史!你可不要听着小子信口雌黄!我家少爷从未……”
王恒通旁边的护卫急忙开口道。
这事如果真的被捅到御前,怕是自己老爷也不好操作。
谭御史冷哼一声。
“老夫自己有眼睛,事实如何,还需你告知?”
王恒通自然也是明白这事的后果。
自己真的出了事,怕是他爹也会受到牵连,急忙躬身道。
“谭御史!能否借一步说话?”
谭御史正要说什么,田江却是冷笑一声。
“王公子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当面说么?”
说完看了看周围众人。
“也对,的确不方便,我林家家小,也没什么人,可以让两位进去细说!”
谭御史脸色顿时也有些不自然。
这王恒通怕是个傻子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借一步说话?
那不是想整死自己?
随即脸色阴沉地看着王恒通。
“王公子,本官行得正,站得端,无不可在人前之言,王公子有什么话想说,尽可直说。”
王恒通也是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冲动,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一边的护卫急忙道。
“御史大人!我家少爷是想跟谭大人说一声,林家尚未告官!我家少爷只是想先行回府!此事也不算违法吧?”
他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自己少爷已经尽处下风,这件事需要尽快回去告诉老爷!在这里一直耗下去,甚至等林家报官了,那就真的走不掉了!甚至连跟家里人商量的时间都没有了。
谭御史闻言有些犹豫地看向田江。
那护卫说的的确有理。
若是自己不在,田江还能借着众人,强行将他们留下。
但是自己在这,就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