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医用棉签替他清洗伤口,夜云霆呼吸明显停顿住,眉头轻皱。
沉闷气息蔓延。
夜云霆漆黑的眼珠子紧紧锁住她的手,眉头紧皱,像一只濒死的豹子,看着她小心翼翼替自己清理,消毒伤口,用医用纱布包扎,绑得他像个风干的木乃伊。
伤口很疼,可心底痒痒的,像被一根羽毛触碰似的。
“……”
谁他妈稀罕了!
夜云霆用医用剪刀一把剪开刚包扎好的绷带,任由刚止住的伤口裂开,血顺着胸肌腹肌人鱼线往下淌。
血染了一身,他笑得像个疯子。
下一刻,夜云霆抬手指着门口方向,双眸猩红得近乎喷火,嗓音凄厉喊——
“谁要你可怜了?滚!”
“……”
有病的人类!
这么喜欢自虐,你丫还用什么消毒水冲澡呢?
沈蓝晚站在床边,手指插进他因疼痛汗湿的发间轻抚几下,将他脑袋拉到怀里,撸狗似哄着他。
“别这样,不包扎你伤口会溃烂发炎。”
夜云霆一把将她扯下去,她措不及防跌在他身上。
血流的更欢快了。
男人胸膛因疼痛剧烈起起伏伏,或许是疼得厉害,抓她没什么力气,血淋淋的手抱住她,“你让我划你两刀好不好,陪我一起死?”
“不好,我不会陪你死,也不会看着你受伤死了。”
沈蓝晚按着他一处伤口,趁他吃疼松手,赶紧站起来,重新坐到椅子上替他清洗伤口,又仔仔细细替他包扎了一遍。
“你要活得好好的,好好爱自己,别再受伤了。”
夜云霆的眸光沉了沉。
沈蓝晚从浴室端出一盆热水,拧干毛巾替他擦脸,夜云霆站起来,毫无忌惮脱下裤子,只穿着一条底裤抢过毛巾自己擦。
“……”
她脸色一红。
眼角余光看到一床瘆人的血,混合着湿漉漉的水渍,吓人得很。
沈蓝晚赶紧将一床血的床单被褥扯下来,从柜子取出新的铺好。
夜云霆继续坐回去,双手抱臂,脑袋枕着墙小憩。
沈蓝晚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现在凌晨一点,今晚我坐门外守着你,你有伤今晚别洗澡了,有事叫我。”
说完话,她揪着薄被轻轻替他盖上,转身推门走出去。
房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
靠在床头边的夜云霆陡然睁眼,漆黑如点墨的凤眸宛若寒潭池水。
他沉默望着空空如也的左腕,眼底没有一点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