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说为何突然之间会引来这么多野兽?”
德庆帝微蹙着眉,“深山里的野兽通常不往外跑,围猎场常年有专人看管,狩猎前也会将凶猛的野兽再往深山里赶。
今早怕是将深山里的野兽全都引了出来,此事很不正常。”德庆帝心里开始上演一个接一个的阴谋论。
老二搞了一出黑衣人行刺,老五还试图借机要他性命,这两人都有可能一计不成再出二计。
对,还有一个老四,不过老四从小身子骨弱,这次狩猎便让他留在京城。对这个老四,德庆帝也起了疑心。
此时在德庆帝眼里,谁都有害他的嫌疑。
“有血腥气能引来野兽很正常。”谢煜看了夏云锦一眼,故作疑惑地继续说道:“不过儿臣发现那些野兽却是只往一个院子冲击,倒像是有其他东西在吸引着。”
“只攻击一个院子?”德庆帝的脸色黑沉得像是能拿毛笔碰一下就能在纸上写出字来,“哪个院子?里面都有谁?”
崔淑妃一看皇帝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暴怒的边缘,很是识趣地默默往夏云锦的方向靠近些距离。
怕被德庆帝发现她的小动作,崔淑妃便装作有话要同夏云锦说。
“云锦,你说会不会有人撒了什么让野兽癫狂的药,再加上血腥气,才会引得全山的野兽来攻击咱们?”
崔淑妃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她可是宫斗的老人了,有让人吃了变得痴傻疯癫的药,自然也有对症的兽药。
崔淑妃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瞪大了一双杏核大眼望向德庆帝,“皇上,此事一定要严查。这人真是心思歹毒,竟然想让咱们全都死在野兽口中。”
夏云锦顺着崔淑妃的话接着说道:“娘娘的猜测很有可能。”
其他的自然不必多说,剩下的就是皇帝的事了。
“老六,吩咐下去立即起程回京。有疑问的那个院子让人盯紧了。”
皇命下达,哪怕外面的一地狼藉还没收拾干净,众人也只能忍着害怕和不适麻溜地爬上自家的马车。
好在那些马匹只是受惊,并没有受到野兽的攻击而受伤,耐心安抚一番还是能继续工作的。
裴皇后此时被宫女搀扶着从院子里出来,见到德庆帝裴皇后立即娇娇弱弱又面带关切地靠了过去。
看到跟在德庆帝身边的崔淑妃,裴皇后暗暗咬了一下后槽牙,压下心底的不甘和嫉恨。
“皇上,臣妾罪该万死,危急时刻臣妾没能在皇上身边。二皇子的事让臣妾受到惊吓,原想着离皇上远些以免打扰皇上。
谁知却又发生那样骇人的事,臣妾一直担忧着皇上,淑妃妹妹还好有你陪在皇上身边。”
裴皇后边说边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还虚弱地将大半个身子靠在宫女身上。
崔淑妃的眼皮子往一侧挑了一下,扶着德庆帝的胳膊往马车走,“皇后娘娘,皇上也是臣妾的夫君,夫君有危险臣妾自然要守在夫君身边。”
哪像你,躲在院子里连外面的人拍门都不开,真真是冷漠无情、自私恶毒极了,还搁这装柔弱。
呸!毒妇!
德庆帝被崔淑妃的一句夫君说得心里一颤,他可是帝王,是后宫女人们的天,还是第一次听到崔淑妃喊他夫君。
若不是时机和场合不对,德庆帝说什么也要好好疼爱宠幸一番崔淑妃。
“朕可是听到不少人拍你的院门,身为皇后你为何不让人进去避难?”德庆帝对崔淑妃的一腔柔情在对向裴皇后时又消失不见。
德庆帝的语气十分严厉且威压十足,听得裴皇后后背一阵发冷,讪讪地说道:“真有此事?许是当时外面太乱,臣妾太过害怕又担忧皇上,才没有听到。”
反正就是打死都不能承认,只要她拒不承认,皇上也不会如何。毕竟那些人最后不也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对着裴皇后这张无情、虚伪甚至包藏祸心的脸,德庆帝没什么好脸色,淡淡地看了人一眼便大步朝着帝王的马车走去。
裴皇后盯着两人的背影一瞬间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狰狞和扭曲。
皇帝的命怎么这么硬,又白白错过一次机会。
不远处的谢渊瞧见自己母后被父皇冷落,还当着崔淑妃的面下母后的面子,暗暗唾弃一声没用。
他现在都怀疑母后和她身后的裴家到底能不能助他坐上皇位。
“五皇子殿下,殿下?”谢渊身后传来一阵压着嗓子喊他的声音。
谢渊回头,看见陆诗宁缩在一个角落中,正眼神灼灼地望着他。谢渊只觉得一阵厌恶,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才走了过去。
“你怎么还没离开?不是让人护送你下山吗?”
若是被发现野兽攻击有他出的一份力,谢渊现在恨不得一掌劈晕陆诗宁直接将人扔进山沟里喂狼。
陆诗宁听出谢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