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梓歌和肖君泽急匆匆地赶到许知俏家里。
便瞧见傅时墨在客厅中走来走去,像一只烦躁的狮子。
见他们俩一同出现在这里,傅时墨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现在根本没心思关心这个,直接问肖君泽: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消息?”
肖君泽摇头:“来的时候我让人查过了,温盈盈和傅铭都还在警局里关着,不会是他们。”
得知许知俏失踪,肖君泽立刻联系警局同事,发现不是他们两个捣的鬼。
傅时墨皱眉:“那她去了哪儿。”
“我让人追踪了许知俏的通话记录,她今天找了搬家公司去她父亲家搬了一车东西回来。我联系过那几个搬运师傅,他们说把东西送到了阁楼就走了,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儿。”
“阁楼?”傅时墨有些懵:
“没听说过什么阁楼。”
肖君泽发现异常,立刻联系物业,以他的身份自然轻松打听到了许知俏租下阁楼的事。
三人跟着物业人员,急匆匆地去了顶层阁楼。
钥匙打开房门的瞬间,傅时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事。
灯光打开的瞬间,他便瞧见了躺在地板中央的许知俏,吓得一张脸顿时白了。
“俏俏!”
傅时墨三步两步跑了过去,手指颤抖地探她的鼻息。
在发现她呼吸正常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在感觉到她浑身冰冷,额头上满是虚汗的时候,那颗落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孟梓歌也焦急地上前,轻轻拍了拍许知俏的手臂,轻声唤道:
“俏俏!你醒醒!”
许知俏眉心轻蹙,却没有睁眼。
“去医院!”傅时墨将许知俏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
许知俏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依旧是那片摇摇晃晃的漆黑海面。
她和一个小男孩躲在集装箱里,透过木板缝隙往外看着。
男孩蜷缩在角落里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膝盖,头埋进手臂中,无声地流着泪。
她伸手放在他的头上,男孩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她放轻声音说:“别怕,我们肯定会逃出去的。”
许知俏知道这是个梦,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梦见这些。
这明明不是她的记忆。
下一瞬,眼前的场景变换,她又梦见母亲跳楼的画面。
她挣扎着要跑过去,可两条腿却像是被人绑住了,根本移动不了。
她拼命叫喊着妈妈,可却发不出声音,好像被噤声了一样。
就在她满头大汗想要冲破这种束缚的时候,她忽听耳畔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俏俏?俏俏?”
许知俏猛地睁开眼,又被头顶刺眼的白光晃得眯起眼睛。
移开视线,傅时墨的面孔就出现她面前,目光焦急不安。
“傅时墨……”她嗓音低哑地叫了他一声,向他抬了抬手。
傅时墨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
“没事了,医生说你只是低血糖昏倒了,休息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孟梓歌守在病床另一边,见她醒来,也如释重负,忍不住碎碎念道:
“你是不是又没有按时吃饭?一天到晚作息时间混乱,幸好你现在年轻,身体还扛得住,以后可怎么办呀?”
许知俏对她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讨好也没用,以后真得想个法子,让你每天走出去,别总把自己关在家里!”
傅时墨见她一直在数落着许知俏,明知是为她好,可还是很心疼。
肖君泽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见状立刻拉了一下孟梓歌:
“我们去帮她办一下出院手续吧。”
孟梓歌无奈,两人先后出了病房。
傅时墨见他们走了,握着许知俏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嗓音轻柔:
“什么时候租的阁楼,我都不知道。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回家又找不到人,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刚经历过了一场绑架,傅时墨心里都有了阴影,所以才第一时间联系了肖君泽。
幸好只是一场误会。
许知俏见他神色疲倦,目光中满是担忧,便猜到他一定急坏了,心里又多了几分歉意:
“抱歉,让你担心了。”
她只是突然感觉到很不好。
没想到竟然在阁楼上昏迷了那么久。
“不需要道歉。”傅时墨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