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紧皱着。
但我并没有继续追击,因为我爱罗的砂暴送葬已经将他迅速裹住。
我看向了面前的迪达拉。
他没有动手,我沉默了片刻,也消散了手中的千鸟。
他迟迟不说话,我直接问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
“我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他的存在一直支撑着我走下去,只要一想到他有一天可能会死掉、会消失、会不再存在,我就觉得非常痛苦,忍不住的想哭。”
“……谁?”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有一天迪达拉你死了,我也会非常痛苦。那么迪达拉你呢?如果你会为我的生命而哀痛,那么那些被你毫不在乎夺去的生命……也会有人为他们而哀痛。你无法设身处地的想象那种痛苦吗?只要自己切身体会过那种痛苦……又怎么能毫无动容的,随意将那种痛苦施加在别人身上?”
“毫无艺术性的人,活在这世上就如灰尘一样不值一提。他们的痛苦也不过像尘埃一样毫无意义。”迪达拉慢慢道:“而有些人,就像黏土,可以成就我的艺术,他们可以成为我的部下。而还有些人,就像我的艺术一样绚烂夺目。嗯……”
“……”
“你想看的烟花,我已经快完成的差不多了……!”
我看着他,知道他依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
也许我应该杀了他。
但是,尽管我能够共情他人的痛苦,不滥杀无辜,也无法看着别人滥杀无辜,却依然无法对迪达拉出手。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知道他漠视人命,天真残忍,知道他此前也许已经做过很多很多次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知道也许已经有很多很多无辜的人死在他的手下。
但我不认识那些人。
人有亲疏远近,我知道那些人里一定有很多好人、温柔的人、对世界充满热忱的人,但那对我来说,都不够具体。
而迪达拉对我来说,存在的更为真实。
他笑起来的样子、开心的样子、生气的样子、闹别扭的样子、认真教我土遁的样子……
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是真心的对我很好。
我轻声道:“迪达拉,到我的身边来吧。以你的才能,你可以做更有价值的事情。”
“……不。”迪达拉拒绝了我,“你凭什么一副我做错了事情,你给我一个赎罪机会的态度?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嗯!”
而地面上,我爱罗的砂暴送葬已经炸开。
但蝎毫发无损,他放出了三代风影的傀儡,磁遁在我爱罗的沙遁裹住他之前,在沙遁内层又撑起了一层铁层。
我爱罗的砂暴送葬没能突破三代风影的磁遁。
如果杀不了迪达拉,也许我可以杀了蝎。
我尊重的蝎先生,是那个在勘九郎大人手中战斗的蝎先生,而活着的蝎是个危险的反社会人格。
不如提前把蝎送给勘九郎大人。
我转身跳下大鸟,朝着蝎杀去。
“蝎大哥!”但迪达拉不再恋战,他操控大鸟滑翔而下,蝎的查克拉线黏住鸟肚,黏土鸟振翅而起,两人便一起飞远了。
我爱罗的大部分查克拉都维持着笼罩在小镇上方的沙子,刚才还用了好几波大型忍术,查克拉已经不足以追击。
我落在地上,看着他们远去,不会飞,也很难追上迪达拉。又或者……我也并不想追上他。
我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怅然若失,茫然而苦闷,“取根,出来吧。”
取根从地底钻了出来,他甩了甩头上的沙子,乖巧的走到了我的身边。
他的攻击方式是隐藏行迹,从地下进入战场,我和我爱罗将敌人从空中击落后,他能借着我爱罗沙子的掩护,将纳米毒虫混入其中,进行暗中攻击。
我将蝎的外壳击碎,又把他逼到地面上,就是准备让取根的毒虫发挥作用。
可如果取根的虫子已经落在了蝎的“核”上,他刚才应该没办法再使用查克拉黏住迪达拉的大鸟逃走。
我怀着一丝侥幸问道:“得手了吗?”
取根摇了摇头,有些沮丧:“他挡住了。”
应该是三代风影的磁遁,在挡住我爱罗的砂暴送葬时,也挡住了取根的纳米毒虫。
虽然有点可惜,但也没有关系,毕竟万一得手了,赤砂之蝎也会被迪达拉带走,无法回收他的尸体。
我摸了摸取根的头发,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但仍然记得夸奖他:“不是取根的问题,取根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对我露出高兴的笑容,“妈妈。”
我爱罗缓缓收回自己的沙子,平原上的小镇重新暴露在苍穹之下。
“现在走吗?”我说,“迪达拉他们应该不会再折返了,砂隐村的忍者应该能看见刚才那么大的须佐能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