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已经转身朝屋内走去,我只好跟上,顺便帮他关上院门。
他带我去客厅,打开了客厅的灯,我好奇的打量着这带着一丝清冷的房间,佐助说:“你在这等我一下。”,就先离开了。
他的家是典型的和式建筑,客厅有纸门可以打开,连通着外面的回廊,可以看见庭院里的风景。
一般来说,庭院里的池塘会养着金鱼,但现在我打开纸门,看见那片池塘已经干涸,只剩池底的淤泥。
佐助带着笔记本和笔走了回来,他把文具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打开我的笔记,看见鹿丸的笔迹时愣了一下,才确认了从哪抄起。
我没忍住回头问他:“为什么池塘干涸了?”
他低着头抄写:“我没空打理。”
“那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怎么打扫卫生?”
“村子派人定期过来清扫。”
这待遇听得我一愣一愣的。
如果不是大蛇丸的卷轴上写明了宇智波一族灭族的真相,我或许会觉得木叶对他很好。
“他们不能顺便帮你打理池塘吗?”
佐助淡淡道:“没有必要。”
我没再说话,坐在回廊上,借着身后透出的光芒,凝视着昏暗的庭院,在心中对比下雨天时,是在鸣人的家里关紧门窗,看着外面暴雨倾盆更舒服,还是坐在佐助家的回廊上,打开纸门,看着雨丝如帘更风雅。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客厅里佐助抄写笔记,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忽然,我的肚子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咕”声,佐助的抄写声顿时停住了。
我摸了摸肚子,有点新奇:“原来肚子饿了,真的会发出这种声音。”
“你没吃饭?”
“没来得及。”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摇了摇头:“福利院应该有给我留饭,留什么我吃什么就行。”
“我请你吃,要不要?”
一听这话,我猛地转身看向他,期待道:“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你可以打电话叫外卖吗?”
“不能。”
我顿时不高兴道:“那你说请我吃饭?”
“外卖不送。”
“为什么?”
佐助垂下眼睛,沉默了一下,最后只说:“太远。”
“那你怎么请我吃晚饭?”
“我给你钱,你可以自己去买。”
他说着站起来,离开客厅,过了一会儿,手里拿着几张纸钞走到我的面前递给我。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钱,顺口问了一句:“那你呢?你吃过了吗?”
“不用,我没什么胃口。”
“你有什么喜欢吃的吗?”
“……”
“我可不是刺探你的情报,但是你家住这么远,万一你饿了,家里有点小零食备着也好,我顺便给你带一点回来,怕我买回来你不爱吃的。”
“……木鱼饭团。”
“还有呢?”
“番茄。”
“好的,我知道了。”我接过他给我的钱,站了起来道:“那你在家里好好抄笔记,我回来的时候你能抄完吗?”
“应该差不多。”
“那我走啦!”
我朝着他挥了挥手,直接从围墙上跳了出去。
如果要我自己买的话,我想吃天妇罗。
经过福利院的时候,我和阿姨说了一句不用留我的饭,她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了想,说大概一个小时之后。
我赶到木叶的商业街,直奔之前卡卡西带我去过的天妇罗店,自从那次他请我吃饭之后,我就爱上了天妇罗,最喜欢天妇罗炸虾。
去买木鱼饭团的时候,我顺嘴问了老板一句:“老板,你们可以送外卖吗?”
老板热情的递给我名片说:“当然可以!只要客人打上面的电话就行。”
“整个木叶都可以送吗?”
“当然啦!”
“那宇智波驻地呢?”
老板摇了摇头:“那边……以前送,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谁还敢往那边去啊?”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宇智波佐助点不到外卖的原因,也许并不是因为太远。
可是,人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死过人的地方呢?
明明那些尸体已经消失,血迹也已经被清理,但仅仅只是知道“那个地方死过很多人”,哪怕许多人并没有亲眼见过现场,那些尸体和血迹好像也会出现在人们心里。
那么,一直生活在宇智波驻地里的宇智波佐助又是怎么想的呢?
每一天,当他穿过无人的宇智波驻地去上学,然后又踏过寂静无声的街道回家时,在他的眼里,也能一直看见满街的尸体和血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