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君临妄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奈何看了许久许久,楚倾瑶都装没看见。
无奈之下,君临妄只能自己抛砖引玉:“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楚倾瑶原本想闷头装傻,可听见这话却是眼帘一颤。
垂眸斟酌着打了半天腹稿,楚倾瑶目光飘在君临妄另一只手腕所戴的青檀珠串上,缓缓说道:“湄城没有个主事之人,就这般走了的话,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她觉得她说得够委婉了。
她真的不是在对一朝王爷的决策指手画脚。
她也没想过能得来君临妄正儿八经的回答。
可,君临妄就是认认真真的给她解释了。
“是会出岔子。”
君临妄抬手轻轻推上楚倾瑶的肩,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可就算出了岔子,也不会太严重,顶多百姓合伙揍一揍守城官兵,顺便打劫一下城主府罢了。”
楚倾瑶瞧了瞧四周的金银玉石,一想到百姓们冲进府邸的场面,不禁失笑。
君临妄倒是一副可惜神色,“正好咱们临走前,你好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挑一挑,不拿白不拿。”
楚倾瑶还真的扫了眼四周,随后有些期待地点了点头。
“还真有。”
君临妄多了几分兴致,顺着她刚刚看过的地方扫了几眼。
他也好奇,整个府邸的金银珠宝稀奢物件,她会中意什么呢?
“府中有不少观赏植物都可入药,所以我就,就想,把它们都拔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一滞。
君临妄忍俊不禁,握拳掩在唇前轻咳两声。
“好啊,那我和你一起拔,你想要那棵就整棵拔走。”
楚倾瑶果然眼睛一亮。
“当真!”
“当真。”
楚倾瑶眉眼一弯,连回去的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君临妄就想啊。
小姑娘实在太容易讨好了些。
——
君临妄打算先将赵塍和左丘鸣暂时留在湄城,而他则带着楚倾瑶继续北上。
在君临妄的授意下,赵塍给朝廷宫里去了一封密信,直送皇帝御桌上。
大致说明了湄城的情况,并且哭了一通惨,最后问,是等皇上派人来湄城就职主持大局,还是他和左丘鸣先随楚倾瑶远赴犁北。
皇帝接到这封信时本就头疼,这下更是直接焦头烂额。
先前羸城之事,下到民间百姓,上到朝中老臣,都对他颇有微词。
羸城的事还没处理好,现在又冒出来个湄城,后宫安嫔又被害得小产,结果这回还证据直指皇后。
一桩桩一件件,烦得皇帝都想掀桌子。
此事正好也不知怎得,朝中都还没露风声,却被大皇子烨王知道了。
烨王这几日也被裴淑婉烦的要命,忙不迭就跑到皇帝面前,自愿请命前去平息。
皇帝前脚奏准,后脚就将自己身边的跟了有段时日的小太监给斩了。
玉妃得知烨王请命要去那么远的湄城,气得摔了满桌的杯子,砸了一屋子的花瓶。
“越儿!你知不知道你不能离京,你绝对不能离京!”
烨王习以为常地坐远了些,手中端着茶杯不紧不慢说道。
“本王如何离不得?普天之下,本王想去哪就该能去哪!”
玉妃气得眼泪都呛了出来,指着君承越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你究竟知不知道,朝中上下有多少人盯着你!还有你七弟,你七弟向来得你父皇赏识,你知不知道,你一旦离京,皇后立刻就会将你七弟推到你父皇面前去!”
“而且已经临近年关,再有不到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等你从遥远的湄城回来,你父皇怕是都要忘了你这个皇子了!”
烨王烦躁地起身,手中茶盏随手扔到桌上。
杯中温热的茶水洒在黑木几案,一小片水渍倒映着相立对峙的母子二人。
“母妃,因为裴侧妃一事,父皇已经对我没多少耐心了,如果湄城这件事我能办的漂亮,肯定能赢回父皇的关注,我现在需要的是去立功,去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蜗居宫中,让旁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个只知躲藏的胆小之人!”
玉妃被烨王一番话也说蒙了,她竟也觉得有点道理。
若当真只是这个原因还好。
可烨王是有私心的。
湄城那里可还有座小金矿呢,还有那富可敌国的城主府。
烨王怎么可能将这些东西交到旁人手中去。
“可,可你若是离京太久,你父皇身边定会黏上不少其他的皇子。”
玉妃还在自顾自想着,烨王已经耐心耗尽,不耐烦地往外走去。
“父皇身边黏着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