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宴盯着手里的书册,那双微弯成狐狸的眼儿带着些许暗光,魅惑至极。
虞薇宁又轻声唤了句,“艳娘还不睡么?”
她的声音在落雨的时候显得分外轻柔,若不仔细听便会让人忽略。
而此刻谢长宴的感官在一瞬间被放大,连她的呼吸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的,他动了动唇,回应道:“夫人先睡,这话本子写得还不错,我瞧着有些入迷。”
实则一页也未曾翻动过。
虞薇宁轻声道:“好……”今日奔波了一天,还是有些累了,躺下后那股子倦意来袭,眼皮子也快睁不开了。
乌鸦鸦的发丝遮住那张皎洁白净的小脸,紧闭着的眉眼间一派娴静柔和。
谢长宴待她睡着后轻轻点熄了烛火,整个房间顿时暗了下来,可他没有旁的什么动作,只是坐在木凳上,想着就如此度过一夜。
约莫一个时辰后,他整个人都有些放松了下来下来,屋子里熏着安神的香,嗅着便让人觉得昏昏欲睡,他一手支撑着头颅,隐隐有了几分困意。
丝毫没有察觉到一个竹管慢慢伸了进来,朝屋内吹着迷烟。
直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外面走动,谢长宴的睡意才慢慢消散得干干净净,他微微皱着眉看着门外。
夜色太深,看得也不算真切,只能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还有一股子甜腻的香味,就像是什么迷香一般。
谢长宴来不及多想,急忙屏住呼吸,大步走到虞薇宁的面前,轻轻摇晃了她一下,可她半分反应也无,极有可能是吸了迷烟昏睡了过去。
方才他们过来的时候分明看见了院子外面还有几个看门的小道士,本应该是十分安全的,怎么还有这档子事情,莫非是浮云观里的人有什么阴私勾当不成。
门外的那人吹完迷烟后便站在一旁等候,似乎是在寻一个时机。
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谢长宴不敢贸然而动,便俯下身子将虞薇宁从榻上抱了起来,将枕头塞在了被子下面,装作出还有人形的模样。
然后藏在了屏风后面。
外面的那人估摸着时间大抵够了,便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行事鬼鬼祟祟他身着一身黑衣,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他停在离床榻还有几步的位置时,忽然扯下了面罩,露出一张还算白净的面容,只不过眼下青黑一团,一看便知是因为纵欲过度的缘故。
“今儿个终于有机会让我碰到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了……”
来人正是林玉儿相好的欢郎,他此次跟着林玉儿到浮生观来就是为了能够一亲芳泽,屋外还有一个打晕了的道士,待他完事后便将道士搬进来,届时既能给虞夫人定一个私通的罪名,还能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何乐而不为呢?
他看着床上那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就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方才所用的迷药可是从西域拿回来的,药性极烈,还有能够使人动情的功效。
对付一个未经人事的雏儿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他掀开被子,正准备扑上去,却发现其间放着的赫然是个枕头!顿时察觉到不对劲,转身就想逃跑,可哪晓得一个高挑的身影先他一步走到了门口,一把就将门给关上了。
欢郎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连忙拿起黑布想要将面容遮挡,可还没来得及动便被人擒住了手腕,狠狠一用力只听“卡擦”一声,手腕生生被人给折断了。
“求姑娘饶命,求姑娘饶命……”欢郎不敢说得太大声,怕声响弄得太大,引来了外面的人。
只能低声求饶,那股子窝囊劲儿看得谢长宴眉头一蹙,又用了些力气,口中冷然道:
“你是什么人?”
那双眼睛生得狭长,似奢似香,带有几分风流韵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出来的郎君。
欢郎眼珠子一转,自然是不想说真话,便道:“好姐姐,奴才只是走错了房间,你高抬贵手放过小的这一遭如何?”
他刻意端着腔调,以往那些个女儿家最吃的就是这一套,看着谢长宴那张精致的面容,又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若是这小娘子能够心软一下,那他定会逮着机会……
谢长宴瞧出了他眼神中的不对劲,并不想着与他多做纠缠,便将他的另一只手也给擒住了,狠狠地一弯。
欢郎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剧痛从手腕处袭来,便再也不敢说些轻浮的话,一哈一个劲儿地求饶。
谢长宴见他不肯说实话,顺手就在他的怀中搜罗了一番,恰好就瞧见了那藏在胸口处的白色瓷瓶,打开瓶盖轻轻嗅了嗅,味道和方才那股迷烟是一样。
他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便将瓷瓶里的药全都倒在了欢郎的口中,然后一把将他丢在了地上,观察着他的反应。
欢郎实在是叫苦不迭,整个面色涨红,难受至极,甚至还流出来两行鼻血来,糊弄了一身,想走又走不掉,才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