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不能接受齐婉死了的事实,醒过来后抱着齐婉的尸体不撒手,任凭齐康怎么劝都不行。
齐钰来了都不顶用。
“婉儿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徐氏说着就哭了,眼底的绝望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齐康最后想出一个昏法子,竟要给齐婉塑个泥身,供奉起来。
但不得不说,齐婉已死徐氏只能去信这些鬼神之说,让齐婉享受人间香火,这样她就永远活着了。
当徐氏比齐康还要狠。
她竟然要将齐婉的尸体塑在里面!
齐康对上徐氏笑盈盈的眼神无端的打了个哆嗦。
“夫人、这……”
“夫君觉得不妥吗?”
齐康哪敢说不妥啊,怕是说一句他也要变成尸体被塑进去了。
“夫人说的是,这样女儿就能永远陪着我们了。”
徐氏这才满意。
她派人去寻了手艺极好的匠人,匠人一听要将人封进去直摆手。
“无用,拉出去乱棍打死。”
其他匠人听着被拉到厅外打的哀嚎的同僚吓得脸色都白了。
就不该贪图那点钱来接这要命的活。
“还有谁做不了?”
匠人们冷汗直冒:“做的了,做的了。”
徐氏满意了。
依旧是那个骄傲奢贵的侯府夫人,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的倨傲的眼神中藏着疯狂。
想要毁灭一切的疯狂。
城阳侯府迟迟不发丧叫人看不透,徐氏亦是闭门不出,齐康倒是照常去上朝,但这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同僚们好奇但也不敢多问。
毕竟有谁会贴脸开大问人家家里人死了为什么不发丧啊。
齐康拦不住徐氏,只能迂回行事。
他去拜访了荣阳大长公主。
荣阳大长公主代入徐氏的情况,觉得徐氏此番做法情有可原。
齐康简直无语。
不过荣阳大长公主觉得此事不宜宣扬,便给了齐康这个面子走了城阳侯府一趟。
不知荣阳大长公主与徐氏说了什么,徐氏答应给齐婉发丧。
但棺材里不是齐婉本人,而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代她下葬。
齐康不管这些,只要发丧了就好。
而在此同时,城阳侯府改建祠堂的事情也不胫而走。
徐氏要给齐婉立像的事也传了出去。
不管徐氏多么狠毒,但在对齐婉这方面,倒是让很多人与她共情。
即便齐婉的死完全是自作自受。
但可怜的人,总能得到怜悯。
当一个人死了的时候,以前的种种似乎都有了值得原谅的理由。
人死为大。
这简直是世间最大的谎言。
端亲王府、赵府、江府都没有派人前去吊唁。
你要杀我了,就因为没杀成自己死了我还得对你表示同情不成?
呸!
什么狗屁道德绑架!
就在城阳侯府忙着动工的时候,赵虔回来了。
他和宁无邪一起回来的。
赵虔回来后直接回了家,几位松散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早赵虔精神抖擞的上朝,参了兴国公府、吏部左侍郎、刑部左侍郎、龙图阁大学士及通议大夫等十三名官员,名义便是勾结罪臣崔善林瞒报金矿收受贿赂假公济私!
在朝堂掀起了轩然大波。
金矿案,搁置了许久的金矿案怎么又翻了出来?
他不是去忻州了吗?怎么会……
赵虔不卑不亢的道:“陛下请看,这是臣在龙王郡郡守府找到的账册,里面笔笔交易记得一清二楚,容不得他们抵赖!”
有人绝望,有人硬撑,但所有人都知道,盛京又要见血了。
这一场金矿案引起的清洗持续了足足大半个月之久。
就在众人以为终于能消停些时间后,偏偏又出事了。
十一月十五,独属于齐婉的祠堂终于改造好了。
齐婉的等身像也立了起来。
威逼利诱之下匠人们的速度很快,手艺亦是精湛,连齐婉的睫毛都雕的根根分明。
外面还渡了一层金身,整个雕像瞧着温婉灵动,仿佛活了一般。
徐氏很满意。
然后她便要求府里的下人每天早晚三炷香,谁若是敢阳奉阴违,打死了事。
城阳侯府的下人都知道徐氏的手段,自然是不敢的。
以至于这个名叫婉仙堂的祠堂日日香火不断,隔着院墙都能嗅到里面的香火气。
徐氏站在下面仰头瞧着高台上的‘齐婉’,笑着道:“婉儿放心,娘亲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