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到柳府的时候,柳府正在送大夫出门。
“这事怎么了?”
下人送走大夫道:“回夫人的话,二公子好端端的在床上养伤,不知怎么床忽然塌了,木杠插到心口直接就吐血了,这会已经昏迷了。”
江夫人:“!”
江夫人匆匆进去,就见柳夫人坐在外间抹眼泪。
“眷绫啊,麟儿怎么样了?没事吧?”
柳夫人见江夫人过来好似见到了主心骨一般,她抱着她哭的不能自己。
江夫人安慰了她好一会才将人哄住。
“我已经派人去衙门请老爷了,这事必须要从长计议,若是真这样下去,我怕麟儿他……”
江夫人懂柳夫人的未尽之意,又在这待了许久,等柳游州回来了才告辞。
送走江夫人后,柳夫人顶着两双核桃大的眼睛一脸愧疚。
“但愿日后莘虞知道真相不会怪我。”
柳游州拿了鸡蛋给柳夫人敷眼睛,宽慰她道:“不会的。”
都是为了孩子,她肯定是能够理解的,何况这事断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真相,否则柳家的名声就全没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柳家的事情。
柳家接连着请了好几日的大夫,到底是将柳麟频频出事的事情传了出去。
齐婉上门来看柳麟都被柳家挡了回去,一点面子都不给的那一种。
而就在当天,柳夫人在江夫人的陪同下又去了一次栖仙观。
观柳家这一系列的操作,孟辞归倒是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个世界上最莫测的莫过于神鬼之事,柳家这一步走的极妙。
顾识的情况已经与端亲王夫妇说过了,他们虽有遗憾,但顾识活着最重要,只是对孟辞归更加怜惜,知道她与城阳侯府不对付,近期又出了小阳的事情,便又派了些人回来,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顾识没了之前的记忆,但在他的脑海里有孟辞归的样子,他清楚的知道这人是他的爱人,他的夫人,故对孟辞归有着天然的依赖。
孟辞归没有再强迫顾识去记忆,发现他刻意的去维持记忆之后总会悄然的打断。
她要顾识活着,好好地活着。
不过顾识拿笔去记每日发生的事情时她并没有阻止,待他养成这样的习惯后,应该就不会非要刻意的去在脑子里想起了。
“你近日有收到什么信件吗?”孟辞归捏着棋子问小婵。
小婵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道:“小姐问这个干什么?”
孟辞归侧头看她,看的小婵心慌。
孟辞归这才转过头来。
“没什么,就是想起我生辰时孙不理要做的事情,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玩不起。”
小婵眼皮子一抖,道:“孙大哥就不能是给别人写吗?”
孟辞归放下一枚棋子,等着顾识落子,道:“他敢。”
小婵:“……”
说一说一,她真收到了。
幸好孙不理现在有事情要忙,否则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啊。
不是想拒绝的尴尬,而是似乎所有人都默认了她和孙不理有点什么,真有什么了就觉得很不好意思。
“所以到底有没有?”
顾识不知道孟辞归和小婵在说什么,但听了几句倒是有几分明白,也十分期待的看向小婵。
好奇。
小婵压力很大,但还是要为孙不理正名:“有的。”
孟辞归点头:“算他识相。”
她都没有嫌弃孙不理比小婵大好几岁呢,还有只眼睛不行,孙不理若是关键时刻掉链子,那这人不要也罢。
“等这些事了结了就给你们俩办大婚,你想在忻州办还是在盛京?”
小婵不是很明白这话题为何忽然就到了这里,略显敷衍的道:“到时候再说吧。”
孟辞归摇头:“不行,得说好了,先准备起来,你如今的户籍可是在我家的,端亲王世子妃的妹妹,怎么能马虎了事?”
孟知故将小婵的身契拿回来之后,孟辞归便去将小婵赎买改了良籍,又落户在了孟府,名曰孟惊蝉。
小婵现在实打实的就是孟府的小姐。
只是她伺候孟辞归惯了,且回京之后孟辞归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信任的人,才一直瞒着这件事情。
用小婵的话说,她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如何待她。
孟辞归待她一如从前,从不曾变过。
她亦然。
小婵便不应了,只听孟辞归在哪里细说。
“还有孙不理的眼睛,你回头劝劝他,若是将来你们大婚有了孩子,吓到宝宝怎么办?”
小婵脸颊一下就红了。
这才哪到哪啊,怎么就说道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