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松开手直起身来,随手将簪子扔掉,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疼的痉挛的乌灵,道:“所以在你心里,从来没有将一切告知孟府的选项,即便孟府的人对你掏心掏肺,你依旧防备,算计,你心里没有善,便不相信别人的善。”
“你和徐氏自始至终都是一种人。”
“我的哥哥风光霁月,旁人半点觊觎不得,你既起了心思我便不能容你,九泉之下你记住,杀你的人是我,是城阳侯府的嫡小姐,叫孟辞归。”
不管乌灵什么反应,孟辞归转身跨出了房门,正准备叫院门口等着的孙不理来处理,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孟辞归下意识的抬手去擦脸,被不放心还是偷偷过来的孟知故握住了手腕。
孟辞归扯起嘴角:“哥哥怎么来了。”
孟知故满眼心疼的将孟辞归一把抱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后心,轻声的道:“阿辞不怕,哥哥在。”
孟辞归攒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身体也放松了,她依在孟知故怀里久久不语。
小婵看着忽然起身进了屋子,在春晓和夏至不解的目光中拿起了孟辞归曾经握住的那枚簪子,她走近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乌灵,缓缓地蹲了下来。
小婵抖着手将簪子比在乌灵的胸口,狠狠地扎了进去。
乌灵疼的猛地睁开了眼睛:“啊!!”
小婵直视乌灵的眼睛,带着哭腔却吐字清晰:“杀你的人叫小婵,我没有姓,是被城阳侯府买回来的野丫头,小姐让我跟她姓,所以我叫孟小婵,你记好了,回头若是要报仇,别找错了人。”
小婵将簪子抽出来又扎进去,目光决绝中又带着害怕,直到乌灵头歪下去闭上眼睛,她才瘫坐在地上。
孟辞归和孟知故走进来乌灵已经断气了,瘫坐在地上的小婵满手是血,脸颊也是血迹斑斑,她仰着头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看着孟辞归,哆哆嗦嗦的道:“小婵把要害公子的人杀了,小姐放心吧……”
孟辞归赶紧上前握住小婵颤抖的手,语气尽量平静的安抚她:“小婵不怕,她没死,小婵没有杀人,别怕。”
小婵不信,她去看倒在地上的乌灵,这时孙不理快步走了进来。
他伸手搭在乌灵的脉搏上,又在脖颈处试了试,顿时松了口气。
“你倒是大胆,可惜扎偏了,就是昏迷过去了,这种事怎么能让你们姑娘家沾手。”说着将乌灵拖了起来,单手拎着就出去了。
小婵恍然间真的也松了口气,她没杀过人,孙不理说什么自然是信的。
虽然是抱着帮小姐杀了乌灵的想法,可若真的是杀死了她肯定是要做噩梦的,尤其是乌灵昏迷前看着她的眼神,好吓人啊。
小婵这才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传的走到院门口的孙不理都听到了。
孙不理脚步一顿,抬手将乌灵的脖子扭断,随手丢给了青川。
青川不明所以的看过来:“你什么时候有虐尸的爱好?”
孙不理:“刚没死,我补一下。”
青川:“死了啊。”
孙不理给了他一脚:“我说没有就没有,去找地埋了。”
青川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拖着尸体走了。
孟辞归始终握着小婵的手,两人手上的血液黏糊糊的,春晓和夏至尽量稳住自己,退出去端了热水来,给小婵和孟辞归仔细的擦了擦脸上手上的血迹。
姑娘留下她们是看重信任她们,她们一定不能让姑娘失望。
小婵和孟辞归各自换了衣服,春晓和夏至才又去打水,将房间里快速打理干净。
孟辞归依旧握着小婵的手不放,和孟知故坐在小厅聊之后的事情。
孟知故道:“徐毅和护卫会处理,那个叫巧慧的也留不得。”
孟辞归在盛京有安排,孟知故自然也有,在金粒回来之后孟知故便又派了一波人去,好在孙不理将人劫了,这才让他的消息先一步城阳侯府的人到来。
他掌握了这次城阳侯府的人中所有人的信息,自然知道哪个是派来协助乌灵的,哪些是不知情的。
孟辞归:“徐氏心思缜密,随行人员中必然还有。”
孟知故点头:“我已经有了人选。”此事对他不是难事。
孟府的情报网不仅仅是用来探听各州郡商业情况的。
“徐氏也不会全然信任许让松,忻州必然也有她的人。”
孟辞归点头,孟知故这样说一定是有了打算,她就不操心了。
这时候孙不理从外面进来。
小婵眼巴巴的看着他。
孙不理被核桃眼的小婵看的好笑,十分不正经的道:“怕得要死还敢杀人,对不准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吓哭了?羞不羞?”
小婵:“……”
孙不理继续叭叭:“下次杀人要嘎脖子,懂了吗?”
小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