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燮大人,在下看到了信,马上就来了。”王全行着礼说道。
“你知道,为何叫你来吧,信中应该写清楚了。”
“知道,但也不太知道。”
王全的话一出,引起场内一阵的喧哗。
“你为何这么说?”士燮平静地问道。
“士燮大人信中说,有人举报我番禺县经商太甚,说番禺县重视商业,可是我看广信县的街上商铺也不少啊,商品种类也多,我番禺县连个像样的商业街都没有。”
“你放肆!”士徽拍桌大骂,
“广信县是我父亲所在治所,岂是番禺能比的。”
“士徽,莫要大呼小叫。”士燮伸手出来让士徽停下。转又对王全说,
“王县令,信中只是粗略地写了。事实上不光是番禺的邻县,甚至是南海旁边的合浦郡里都有不少的民众学习你们县里那样,将自己本地的一些特产转卖到别的城镇。各郡各县的百姓来回走动,占领当地的市场,让别的县管理起来十分麻烦啊。”
“这些事情先是告到了士徽那,士徽将事情跟各位宾客说了,大家都认为番禺县的做法太过重商了,故我想让你来好好讨论下,看能否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士燮说完,眼角撇了一下王全,王全瞬间明白了。
这是别人给士燮施压,他把这个麻烦交给自己解决了。
这个老狐狸!
王全清了清嗓子,对着在场的人说,
“既然有人认为我番禺县的施政有问题,那我也就想请教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希望在座的各位来赐教一下。”
听到这话,一位穿着素净青衫,面相清秀的男子站了起身。
“王县令,近日来,南海、合浦郡内都报告有农户不耕作,而改上山采果,转去售卖。倘若人人都这样,那哪里还有农民去耕作呢,如何保证得了粮食收成。”
“请问先生何名?”
“吾乃薛综,薛敬文。”
薛综吗?王全对这个人也有点印象,原本是士燮手下,后来跟着士燮归附孙权了,还给孙权提了不少的意见,也是一时的名儒。
“薛先生,我番禺县对外有经商卖特产水果,对内田必有人耕,耕地必有肥。你所说之事,在我县内未见影响。至于别县什么情况,那关我什么事呢。别地的官管不好自己的民众,你们不去责问他们,却来责问我,着实不讲道理了”
“这。。。”薛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哼,你怎么可能让番禺做到田必有人耕,耕必有肥的?你就吹牛吧。”士徽在旁不屑地说道。
“若你不信就亲自到我番禺县看看,若我番禺县真如我所说一样,那请士徽大人帮我番禺县买上一千匹战马如何?”
“你。。。”士徽见王全这么信誓旦旦,也不敢应他的赌,这家伙一肚子坏水。
“士徽大人不敢应赌那就当你承认我了,在座还有谁人有疑问的?”
“我有问题想问。”一位身着紫衣,容貌高贵之人,站起了身。
“不知先生何名,想要问什么?”
“吾乃汝南许靖,字文休,想问先生,这重农抑商之策,乃我朝开国之国策。农业是立国之本,经商为末,你让百姓们去经商,乃舍本逐末之举,不可不停啊。”
许靖?是那个翻墙投降的许靖吗?想到这事,王全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许靖看到王全发笑,疑惑地问:“王县令何故发笑啊?”
“没,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许靖一听,更觉不爽,王全这人好生无礼。
“许先生是吧?你可知我县里去经商的百姓,都是些分不到田地的百姓吗?他们若不通过去经商如何保障自己的生活呢?”
“他们可以去帮忙做工啊,不一定要经商啊。”
“做工?做什么工?帮谁做工?去帮那些番禺县的豪商豪强们做工吗?帮自己签上卖身契吗?再说了,不光番禺,乃至南海都有不少豪商在,对吧,士武大人。”
士武感受到场上的目光往他身上聚集了过来,心想王全这家伙提他干嘛啊。
“那为何之前的豪商做得,这普通的民众做不得?”
“那能一样吗?那些豪商本就是一些世家,与平民怎能相提并论。”
“许大人。”王全提高了自己的声量,
“孔圣人说过‘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世家和平民若不能做到一视同仁,那时间久了便会导致民心不稳,更是大祸。许大人若熟读儒家经典,岂能不知。”
许靖听王全搬出了孔子的言论,更觉不忿,讥笑了一下,说道:
“听闻王县令出身低微,想必是与番禺百姓感同身受了吧。”
“感同身受又如何?孟子也曾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不能为民谋利,不能尊重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