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啊,你收山上的黄花干啥啊?那花闻着香,吃多了迷糊,不得劲。”
张有才怕凌悠悠收太多再把自己吃坏了。
“张爷爷,这个黄花叫连翘,是中药的一种,我收干连翘卖给药店,给咱们村创收,现在不都提倡自给自足,咱们村的收入增加了,村民饿不着了,不也是响应政策跟党走吗?”
现在粮食是公有的,不许私下买卖,对于中药的态度比较宽松,山下的村民偶尔会弄一些山货野鸡之类的出去换,大家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哪天会不会出去换东西,另一方面,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能出去换东西的,都是日走过不下去的,你断了人家生路,那不得跟你拼命?
“这个很赚钱吗?”
张有才当然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赚钱多,自己背公社去卖不是能赚的更多嘛。
“我问过药店,她们收是九分钱一斤,但是检查严格,质量不过关,一分钱都拿不到。我就不一样了,我收得多,这个不过关,总有过关的,至少赔的几率小。”
村长听明白了,这就是说,自己背过去一斤能多赚一分钱,但是也有可能一分钱都赚不到,还是送凌悠悠这划算。
“你不是没有钱了吗?”
凌悠悠理直气壮的跟村长说。
“我是骆驼。”
村长看着凌悠悠嚣张的样子气笑了,行吧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我去召集村民去晒场开个会,咱们把事情都讲清楚,别回头赖上你,你年纪小,脸皮薄,扯皮扯不过的。”
“扯不过,我就扇她。”说完手一举,转脸看向老支书,一副你放心好了。
“你手是挺欠儿。”
“是吧是吧,那天我扇冯知青的时候,你看到了吧,是不是快狠准?”
村长有点无奈这丫头,说聪明吧有时候看起来傻乎乎的,说傻吧,聪明的时候一般人还比不过,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下。
“农村人常年干活,知青可比不了,你这小体格子,可消停的吧,我去喊人开会,你跟来。”
一脸不服的凌悠悠,跟在老支书的后面,可知道什么叫狐假虎威了,不止没人阴阳她,见她还笑嘻嘻的夸她好看,夸她乖巧,夸的凌悠悠都禁不住怀疑,在大爷大娘,大叔大婶嘴里,那个温柔乖巧,可爱贤惠的女孩子,到底是谁啊。
老支书是趁村里刚下工的时候,喊大家过来的,所以长话短说,不能耽误大家伙吃饭。
“知道大家都饿着呢,我就长话短说了,咱们凌知青需要山上开的黄花,就这种”
说完二狗把手里的连翘枝桠拿过去给大家伙看。
“都看清楚别弄错了,不耽误村里劳动生产的前提下,谁想换点零花钱的,摘完花在家焯完晒干,送到凌知青那去,一毛钱一斤,咱们先把话说到前面,不许进深山,没命你有钱也没用,如果不听话出了事,自己负责,接下来凌知青讲两句。”
听到常见的黄花,晒干了就能卖一毛钱一斤,下面人顿时炸了,凌悠悠开口说了两句话,压根就听不到她声音。
张兴盛一看,凌悠悠脸都红了,扯嗓子一喊。
“都别说话了,还想不想换零花钱了,都听凌知青的。”
不愧是保安队长,这一嗓子,立马安静了。
凌悠悠冲张兴盛竖起大拇哥,张兴盛胸脯又挺了挺。
“这个花叫连翘,是一味药材,我的要求是花的质量要好,烂花晒干了我也能看出来,不要想着以次充好糊弄我,我爷爷奶奶可是军区老医生,我对药材熟的很,以后我会收更多的药材,如果被我发现一次,以次充好,甚至想以假乱真的,那再没有机会在我这换零花钱了。”
凌悠悠平时看起来就是那种,娇气又好欺负的面相,说话也是软软的,没想到正儿八经说话的时候,还挺唬人。
黄婶子和刘婶子因为在凌悠悠那帮过忙,被周围人串掇出来,提问。
“悠悠,咱们是一起结账还是?”
凌悠悠弄院墙,收拾屋子把钱花光的消息,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有这个担心也是正常的。
凌悠悠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看向张有才。
张有才了解凌悠悠的家庭,就不是个缺钱的主,清了清嗓子。
“我给她当担保人,你们只要保质保量,按照要求送到悠悠那的,都会得到零花钱的,放心好了。”
见村长这么说,大家也就不说啥了,这次会没通知知青点,就知青那几个人自己活都干不完呢,哪有闲工夫去赚零花钱。
看大家蠢蠢欲动的表情,老支书也没耽误大家的事,大手一挥,都散了。
曲桥看着凌悠悠,想起昨天父亲说,有个新来的知青给他们拿了几个梨和冰糖,心里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她对牛棚的人,是尊重的,这个村子很好,对待牛棚的人不会批斗,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