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某处。
“叩叩。”
敲门声响起，站在门边的侍者向屋内的青年请示，见对方点头，他才打开房门。
雪清河十指交握，见到来人淡淡一笑，“好久不见，阿昀。”
东昀抬手示意侍者离开，她关上门，就听雪清河又道：“女子装扮也很好。”
东昀在她对面落座，一手搁在桌子上，“多此一举。”让她女扮男装的事情真是多此一举。
雪清河将茶盏推过去，“就当是陪我了。”
东昀不置可否，没有碰那杯茶。
“上次匆匆一面还是你来拦我，叫我不要将邪月的事情算在南离身上。”雪清河神色淡淡，好像在闲聊一般，“你那个妹妹，可没有你识时务。”
东昀神色淡淡，“你可以算在我身上，不要动她。”
雪清河勾唇，“可是宁风致之前试探我。”
“他仍旧支持你。”
“事情是切实发生的。南离给我这么大的惊喜，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回礼”想揭我的底，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东昀瞬间变了脸色，眼神不善的盯着对方。
雪清河一手搭在交叠的膝盖上，始终带着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如，你来选。”
东昀指尖轻划了一下食指。
雪清河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笑道：“阿昀，不要紧张。”
他往身后一倚，“我也算看着你长大，比起那个南离，还是你更让我满意。你那个妹妹浑身上下都是反骨，我料理起来，也麻烦。”
料理起来，麻烦。
“我和她都不会透露你的身份，绝不向任何人再提起这件事。”
雪清河点头，“我也从来没见过什么十万年魂兽化形之人。”
东昀眼看着对方从那个倨傲的上位者又变回温和的模样。
“不久前，我从灵鸢那里知道了武魂殿进攻曜日岛的事情，我很抱歉。”
东昀手指点在桌面，“与你无关。”
雪清河的皮囊下，千仞雪对眼前的人十分赞赏，只是说出来的话还是充满了试探。“从前只知道你来自海外，若非我的下属发现你出现在庚辛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知晓你来自曜日岛。”
“既然你已经知悉了当年的那场大战，便应该知道有两只魂兽给武魂殿造成了极大损失，我就是其中之一。”东昀淡淡一笑，“你我的身份和目的，彼此心知肚明。”
我们是一样的人。
雪清河没有接话，反问道：“如此说来，另一只是南离？”
东昀意识到对方的想法，不由冷笑，“化形前她便是族中的架海紫金梁，即便是化形后实力大打折扣，也没有人能真正左右她，包括我在内。你拿不下她。”
“拿不下，便不要了。阿昀，自始自终，我看中的都是你。”雪清河，或者说是千仞雪，看向东昀的目光不止是赞赏，还有满意，自己一手培养的人让她十分满意。
“你的礼仪是我教的，我很满意。人情世故，各方势力，包括武魂殿在内的大陆格局，小到单打独斗，大到排兵布局，能教的我都教给了你。以你的聪慧，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东昀和对方对视，泰然自若，“初见时我就说过，我是魂兽，与武魂殿有仇。千仞雪，你不怕我拆了武魂殿？”
“我敢教你，就不怕你有自己的谋划。”
雪清河异常淡定，“我能坐稳太子之位，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凡是答应的事情你都会做到，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不重要。”
“整个长老殿？人太多我不好帮你，能不能报仇，就看你自己有多少本事。只有一点，你不能对七大供奉和教皇冕下出手。”
东昀单手支着下颌思考，过了一会儿，她点头同意，“好，我答应。但是……”
雪清河抬手示意她继续。
“但是，至少在大陆开战之前，武魂殿不得再次进攻曜日岛。我并不希望，日后你我再见只有不死不休这一种结果。”
“阿昀，我很想答应。”雪清河一脸可惜，“可惜你的筹码不够。”
那就是有得谈。
东昀气定神闲，“你的条件。”
雪清河揭开盏盖，推了推茶盏。里面没有茶叶，一杯无色液体，一眼就能看见杯底的花纹，小小的、清晰的、金色羽毛。
雪清河看着那双灰蓝色眼睛，“我说过，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位长辈，武魂也相似，有机会我带你见见他。”
东昀没有动作。
“见一面而已，如果你不愿意做他的弟子，那位长辈也不会强迫你。”
雪清河端起茶盏，“曜日岛在你心中，有多少分量？”
东昀和他对视许久，目光几番变幻，终是说了一句：“可以。”
她接过茶盏，在雪清河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