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天!你的名字前挂的可是陆氏!现在洲哥儿不知道在哪,你却依旧这里优哉游哉地坐着,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陆正丰没能拉住徐氏,听着她噼里啪啦对着阮流筝就骂。
“我安得什么心?”
阮流筝原本还有几分好意,还打算让凤青出面去海市探探情况,看陆之洲是否真的混在赌坊里。
但如今被徐氏这么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便淡了这份心。
“母亲也说了您的儿子是我的天,天要做什么,我这个内宅妇人,怎好过问?”
她漠不经心地说着话,起身有送客之意。
就在这个时候,陆正丰猛地抬手,徐氏没有防备,竟是被他一巴掌掀翻在地。
许是方才用力过猛,让陆正丰颤着手,微微喘着气。
他看向阮流筝,一双浊眼阴晴不定。
口中咬牙切齿着说这话:“媳妇,你母亲是个粗鄙的人,说话不中听,你若有委屈,我替你出这口气。”
阮流筝看着倒在地上的徐氏,嘴角勾起了冷笑。
陆家父子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前面有陆之洲为了自己的前途,可以看着阮佩云变疯,看着亲生夫妻杀死自己的骨肉。
这里便有陆正丰为了陆家的名声,连妻子的面子都不顾,当着自己的面说打就打。
陆正丰见阮流筝停了脚步,以为是被自己唬住了。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
“但洲哥儿,是咱们陆家所有人的主心骨。当日你奔嫁,也是看中洲哥儿谈话的身份吧?你舍得摒弃了探花娘子的名声吗?”
阮流筝在心里简直要提陆正丰鼓掌了。
这老头,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对着自己睁眼说瞎话,将他儿子捧上了天。
实在不像是一个乡野出生的屠户所为。
但阮流筝惯来是个见好就收的性子。
而且今日她颇为担心萧泽安的安全,有心想要出门打探情况。
更不想同陆家二老在此纠缠。
达到了目的,她便收手。
“父亲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阮流筝朝外看了看,春丹机敏,已经是遣人将红姨娘给找了来,此刻正候在屋外。
阮流筝抬抬手,红姨娘便低着头进来。
说来也奇怪,红姨娘才刚扶稳陆正丰,他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憋红的那阵子劲就好了些。
“既是父亲所托,又涉及相公,我就出门去打探一下消息吧。姨娘,父亲忧心二爷,心思忧虑,你好生照顾着他,别让他老人家为了二爷的事急出了毛病。”
红姨娘低头道是。
陆正丰循着红姨娘身上的味嗅了两口,喉头翻滚得更甚。
他像是在忽然间遗忘了自己来找阮流筝的目的,也忘记了自己的儿子还没找到,更别说顾上还在地上倒着的徐氏。
陆正丰拉着红姨娘的手,靠着她直接往外走,口中还说:“红儿,走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