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给够了银子,陆之洲便一心扑倒了海市的场子里。
一连几日都没有回家。
阮流筝让凤青去查过翰林院的值档。
目前他到还不敢连翰林院都不去。
“告诉许大珩,就是要这样徐徐图之。等陆之洲彻底抽不了身,再给他致命一击。”
凤青领命去了。
阮流筝喝完一杯茶,想着今日也无事,便打算出门去新宅子里看看远哥儿。
她新置的宅子就在云龙出院旁。
宅子不大,统共也才两进。
但因地段靠近书院,周围的住户大多都是书院的学究。
邻里的气氛都漫着书卷气。
阮流筝带着帷帽进了宅子。
远哥儿还没下课,宅子里只有阮妈妈在伺候。
她笑着替阮流筝引路。
阮流筝一路朝内走,看着宅子里种的翠绿的小树,心情大好。
“哥儿懂事,十分珍惜读书的机会。他这样年纪的孩子,每天天才刚亮,奴婢就瞧着哥儿已经洗漱好了,坐在桌前读书。”
阮流筝行至远哥儿的书房,随手翻开摆放在上面的书籍。
远哥儿应是知道自己启蒙较晚,所以勤能补拙。
书桌上摆着他的临帖,从第一页的歪歪扭扭,到现在这页,字体已近整齐。
看得出孩子的用心。
“婶娘!”
才听见声音,阮流筝刚要抬头,远哥儿已经奔至她的面前。
脸上是跑的急的汗。
阮流筝拿出帕子替他擦拭,笑着牵着他往厅里走。
“怎得跑的那么急?”
“方才下了学,见到竟然是春丹姐姐来接我,我便猜到定是婶娘来了!”
远哥儿几日不见阮流筝,自然十分想她。
他殷勤地搬出了阮妈妈给他备着的小食,献宝似的递给阮流筝。
“婶娘您尝尝!”
夏葵在旁打趣道:“远哥儿,这些小食也都是小姐让人备着送来的!你这可不算是招待啊。”
阮流筝伸手接过蜜饯,笑着说:“别欺负小孩儿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但远哥儿却记在了心里。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跑到旁边的书房找了一会。
随后举着一张帖子又冲了回来,递给阮流筝看。
“婶娘,要不我这张帖子给你吧!”
阮流筝笑着接过一看,是端午节龙舟赛的请帖。
“听夫子说,今年要办龙舟赛。到时候灵通河上便会设有观席,学究说我进步的快,便给了我一张请帖做奖励。婶娘,龙舟赛一定会很热闹,你去瞧瞧看吧!”
远哥儿的心思好猜。
夏葵只是一句玩笑,但他就是记在心里了。
他想回报给阮流筝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了想,如今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只有这个从夫子那儿得来的请帖。
阮流筝见他如此乖巧,心里十分熨帖。
她将请帖放下,将远哥儿直接搂进怀里搓了搓。
“远哥儿真乖!婶娘不去,这帖子留给远哥儿去玩吧!”
远哥儿扭着身子不同意。
阮流筝便哄他:“这样吧,远哥儿拿好学院的帖子,婶娘也去问问几个认识的姨母。到时候婶娘也有帖子,远哥儿也有帖子,我们一道去看赛龙舟。”
远哥儿这才高兴起来。
两人吃过了午饭,因着下午还有课,阮流筝便催着他去午睡,自己则要回府。
远哥儿虽然不舍她离开,但也知道阮流筝让他搬出来是为了自己好。
此刻乖乖地站在门口送她上车。
“婶娘得空了就来看你,你好生念书,若有事,便让人来陆府说一声。”
远哥儿摸了摸眼睛,点头道是。
阮流筝摸了摸他的头,笑话道:“傻小子,快进去吧。”
阮妈妈将远哥儿带了回去,阮流筝也上了车。
她想着今日既然出府了,不如就去铺子里看看。
这想法才刚冒出来,驾车的凤青突然隔着车帘问:“夫人,霓裳阁就在前面。”
阮流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凤青只好又说:“我瞧见凤岐转了进去,主子定也在此。”
原来如此!
她在车厢的脸微红,微微点头轻声道:“那便……进去瞧瞧吧。”
陆家的车刚停下,萧泽安的身影便闪到车前。
“阿筝,你怎会来?”
阮流筝本还有些扭捏的心情,在他这一声惊呼中尽数化去。
“凤青说瞧见了你的人,我料想你定也在,便说过来看看。”
萧泽安还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