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除了在温泉山庄的贵女们私下在议论,就连竹林诗会的男子们也多有耳闻,稍微一打听,发现竟然是陆之洲的胞妹,想着陆之妍的模样,众人摇着扇子都说阮兄好福气。
才一个晚上的时间,阮士昌与陆之妍按捺不住,擦枪走火,颠鸾倒凤一事已被人编排了好几个版本,在众人口中传了个遍。
邱氏收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半夜,她当即眼前一黑,险些没有晕倒,连夜就让人套了马车往温泉山庄赶。
可到了温泉山庄,守卫不敢轻易放人进去,便遣了人去翠华庭询问。
裴夫人今日累了一天,早是熄灯歇下了,流云想了想,便将消息带给还未睡下的阮流筝。
阮流筝听罢微微一笑,说得挑不出理:“姨母方才说的是二伯母与婆母明日再来,今日那么迟了,谁知道马车里的究竟是谁?山庄里刚出了事,还是谨慎点好,等天亮了在让人查清楚身份放进来吧。”
邱氏就这样,硬生生地在马车上熬了一宿,原本就焦急的脸上更是蜡黄一片,哪有平日里美妇人的模样。
因今日的千金宴还是照常地举行,邱氏被带进来后,并没有瞧见裴夫人,而便安置在翠华庭里去与儿子见面。
阮士昌瞧见母亲,急忙扑了过去,眼泪喷出道:“母亲,儿子悔恨啊!”
邱氏连叫了几声我的儿啊,拉着他坐下的时候,发现他的脸上还有未褪净的靡色,心里头冒了起了怀疑。
她张口就问:“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阮士昌挠了挠头,十分憋屈:“母亲,我真的不知,那陆家小女又不是什么天仙之姿,儿子怎会看得上她?”
阮士昌吹了一夜冷风,人也清楚多了,可一旦清醒了,多多少少能回忆起一些昨夜的细节。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陆之妍,就想起她那具肥胖的身躯压在自己身上蠕动的场景,不由得犯呕。
“儿子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选那样的人!可是昨夜我在诗会的酒席上确实多喝了几杯,但散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是清醒的,也懂得走回房……”
邱氏连忙打断:“你回房那段时间里,可有吃过什么用过什么?”
阮士昌想了一会,懊恼着说:“席间推杯换盏频繁,我真的记不得了,母亲,我是不是完了?我同那个死肥猪睡在一起,我是不是一定得娶她了?”
就像女子对未来夫婿有所期待一样,男子也对自己未来的娘子有着憧憬。
毕竟谁都想娶既貌美,家世又好的女子为妻。
加上邱氏从小就在阮士昌面前说着她的儿子,就算配公主也是绰绰有余,阮士昌自然对自己的婚事也颇有期待,怎会想到如今竟然会要同一个山野破落户出身的陆之妍绑在一起?
邱氏恶狠狠地说:“我的儿,咱们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
因心中记挂着事,裴夫人在今日的千金宴显得尤其心不在焉。
流云从山庄急急找来,裴夫人听了几句便立起了身子,她伸手将阮流筝招到身边,说:“阿筝,你们陆家也来人了,我先回山庄处理,你且代替我留在这里主持。”
昨天阮流筝的表现有目共睹,其他作为评判的夫人都没有意见,阮流筝便只好顶着台下众位贵女羡慕的眼神中,坐到了台上的主位。
萧乐安在裴夫人走后也偷偷溜走,但她还算仗义,留了口信给阮流筝,自己先偷偷回翠华庭看看好戏,这样才能转述给阮流筝听。
阮流筝听春丹这般转述,扑哧笑出声,台下正在表演的贵女以为是自己的技艺惹了阮流筝喜欢,弹琵琶的手拨得更勤快了。
好不容易挨到今日的表演全部结束,阮流筝也跟着回了翠华庭,才刚一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熟悉的骂声——徐氏到了!
阮流筝与春丹对视一眼,没想到被‘拘’在陆家村半月的徐氏还是宝刀未老,再出场的时候骂声依旧洪亮。
“放你娘的屁,是你儿子眼巴巴地爬进了我女儿的床,现在还想翻脸不认人?我呸,是你们姓阮一个两个都不要脸,天天追着我们家的孩子跑!我们陆家肯要你儿子这样的女婿,是你们姓阮的祖上烧了高香!你现在少给我来装死这一套,我告诉你,现在只有两条路给你选,要么报官,告你儿子欺辱我的妍儿;要么你准备好聘金,八抬大轿抬我女儿过门!”
邱氏被气的胸脯上下起伏,她坐在位子上恶狠狠地盯着徐氏,心里更加笃定了她们家与姓陆的一家八字不合!
女儿嘛,女儿出了事还没解决!现在又折了一个儿子进去!
“你嘴巴放干净点的,一个乡野村妇,愚昧无知,我不同你谈!”
徐氏这半个月被关回了老宅,见的又都是以前的乡里乡亲,说话与做事的习惯在不知不觉中又变回了粗鄙无理。
此时更是得知陆之妍竟失了身,她哪肯放过邱氏,环顾四周,见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