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遭受了猛烈攻击的田清波,此刻脑袋里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作响,整个人都完全陷入了迷糊混沌的状态。
他的眼神失去了焦点,变得迷离空洞,意识仿佛飘荡在一片茫茫的雾霭之中,怎么也无法清醒过来。
又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极其艰难地缓缓伸出手指,那伸出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满心的愤恨指向沈浪。
“是沈浪偷袭我!”他声嘶力竭地拼命吼道。
天道盟的弟子们听闻田清波的指控,瞬间群情激愤,要向沈浪发难,以此来帮田清波报仇雪恨。
他们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身上的灵力开始涌动,面色凶狠,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竟敢偷袭我们师兄,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慕容坚眉头紧紧皱起,神色严肃地说道:“沈浪明明一直在专心致志地接受传承,怎么可能有精力去偷袭你?”
他的目光中带着质疑和不满。
“刚才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沈浪自始至终都在石碑前安静地坐着,一动都未曾动过。”
慕容坚提高了音量,语气愈发坚定。
“能不能不要编造这种粗劣低级的借口?难道在场的大家都是目不能视的瞎子不成?”
他扫视着天道盟的弟子们,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田清波被慕容坚的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愣是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其实他自己也压根不知道究竟是谁对他动的手,只是觉得在刚才那极为短暂的一瞬间,脑袋突然就像被无数根尖锐的针扎了一样,疼得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但是由于他做贼心虚,在被攻击之前,他正心怀不轨地准备要偷袭沈浪,所以便下意识地将这盆脏水毫不犹豫地泼到了沈浪的头上。
然而此刻,现在在场的众人全都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沈浪的方向看去,却发现沈浪明明还在全神贯注地领悟石碑,整个人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偷袭他人的迹象。
尤其是慕容坚还满是讥讽地说道:
“难不成在你心里,你自己对于沈浪而言,比那珍贵无比、充满神秘力量的石碑还有吸引力?能让他甘愿放弃如此难得的传承机会来偷袭你?”
慕容坚的嘴角上扬,眼神中透着浓浓的嘲讽。
“还是说你觉得沈浪已经厉害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境界,能够在众人全神贯注的眼皮子底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无声无息地对你发起攻击?”
慕容坚的声音愈发高亢,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田清波。
这两种可能性,无论哪一种,田清波都是万万不想承认的。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神中满是尴尬与恼怒的复杂情绪。
而已经接受完传承,却仍旧在闭目打坐的沈浪,此刻正在努力憋住嘴角那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生怕被其他人看出异样。
他的双肩微微颤抖,胸膛因为强忍着笑而轻轻起伏着。
他是真没想到,慕容坚平时看起来总是不声不响,一副沉默寡言、不善言辞的模样。
但是此刻怼起人来,那可真是句句犀利,招招致命,字字见血。
既然慕容坚已经不遗余力地为他铺好了路,沈浪干脆心一横,索性顺势而为,准备再好好装神弄鬼一把。
他在丹道石碑那里潜心学到的神秘灵魂攻击术,在这关键时刻再次派上了大用场。
要论起精神力的强大程度,在场的众人就算全部集合起来相加,恐怕也都远远不是沈浪的对手。
所以,沈浪毫无忌惮、肆意妄为地对天道盟所有弟子的识海发起了出其不意的偷袭。
沈浪以其高超的技巧将自身的强大精神力巧妙地分成了许多份,就像是一阵密集的疾风骤雨,又像是漫天飞射的凌厉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速且精准地刺向这些人的灵魂。
下一秒,天道盟的弟子们几乎在同一瞬间齐声发出痛苦的惨叫。
“啊,我的头!”
一名弟子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五官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在一起,声音凄厉而尖锐。
“怎么回事?我的脑袋怎么突然这么痛?”
另一名弟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与疑惑,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在忍受着极大的折磨。
“是谁?滚出来,有本事大大方方地打上一场,别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躲在背后!”
他们愤怒地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和对未知攻击者的仇视。
在场这么多人当中,唯有天道盟的弟子们一个个捂着脑袋,痛苦地哀嚎着。
那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其他门派的弟子见此情景,立刻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是有哪位前辈大能暗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