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十六王爷云千羽坐在靠窗的茶桌前,一页页的翻着薛岁安呈上来的账本,期间,他的脸色几度变了又变。
薛岁安恭敬的站在下手,一面用余光偷摸着瞧着上面的十六王爷云千羽的脸色,一面在心里打着腹稿,想着等下怎么应付这十六王爷云千羽的问话。
大概又过了半刻钟后,那十六王爷云千羽终于翻完了那账本的最后一页,
可他既不问话,也不看向薛岁安,只是把那翻完最后一页的账本合拢放在一旁,
然后就一面用手撑着头,一面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那合拢的账本,
账本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搞得薛岁安的心也不由的跟着咚咚咚…的紧张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那十六王爷王爷云千羽终于停止了敲击,
他侧过身来,脸上的表情讳莫若深,只见他一面用修长的手指又敲了敲薛岁安呈给他的那本账本,一面用他那如渊般黑眸瞅着薛岁安,道:
“薛世女,这账本就是你嘴里刚刚说的关于保太女的重大事件么?可……”
说着,他停了一下,转口又道:
“可怎么本宫翻了这账本半天,好像半点也没有看出来这账本跟保太女有什么关系呢?”
闻言,薛岁安脸色一变,
她抬头看了上手的十六王爷云千羽一眼,只见男子也正看向她,四目相对,薛岁安立即知道这十六王爷云千羽在诈她。
这本程青莲交给她的,事关河东郡侵田案的账本,上面大部分涉事官员都是九皇女崔丞相一派,
只要这个账本在手,在加上操作得当,势必能给九皇女崔丞相一党造成巨大打击,
这十六王爷云千羽之前为保太女做了那么多,人又如此聪明,他不可能不知道她把这账本交给他的意思。
而她之所以把这账本与保太女直接挂钩,既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也是为了故意引起这十六王爷云千羽的兴趣,
所以,这十六王爷云千羽明明知道,也看着很有兴趣的样子,却故意这么问,他,他这不就是在炸她么?
不得已,薛岁安只得配合云千羽演戏道:
“王爷,你我都知,太女的地位虽暂时保住了,但只要九皇女崔丞相一派一日不倒,那太女的地位总归是摇摇欲坠的,
而臣女刚刚呈交给十六王爷的事关河东侵田案的账本涉案官员大多是九皇女太女一派的,
所以,只要我们找一个御史一面把这个账本呈交给皇上,一面弹劾那九皇女崔丞相一党,最好再制造一点民间舆论出来,
要知道河东郡流民之事早就在京城众人口中议论纷纷,我们只需再加一把火,到时候民意汹汹下,圣上想不处理那九皇女崔丞相一党都不行,
而那九皇女崔丞相一党被这么一打击,他们一党就算不全因此案丢了官也会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届时又怎么还会有心思跟太女争夺皇位呢?”
薛岁安装作得意洋洋的说完这几句话后,立马又装出一副恭顺样子又道:
“臣女自从受命于王爷您帮着保太女后,便无时无刻不想着自己的使命,
一得到这个账本后,臣女便立即想到这账本对保太女有重大作用,所以也顾不得其他,就急匆匆向王爷您来禀告了……”
“哦,这么听着,薛世女你倒是对本宫忠心耿耿罗?”
听薛岁安如此说完,那十六王爷云千羽一面冷哼了一声,一面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着她道。
等薛岁安抬起头后,那云千羽的眼神立即冷了下来,四目相对,只见那云千羽一面用冷冷的眼神瞅着薛岁安,一面继续道:
“薛世女,从本宫见你的第一面起,本宫就知道你有几分小聪明,
可你也不能仗着自己这点小聪明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把所有人都当做可以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瓜吧!”
说着,也不顾薛岁安的脸色,他接着又道:
“你呈上的这本账本虽然涉案官员九皇女崔丞相一派占大多数,但其他两派官员也不少,可以说几乎大半个大景权贵都在上面,
这样的一本账本只要呈到圣上面前,那朝中定然会瞬间鼎沸,
届时,那九皇女崔丞相一党丢不丢官本宫不知道,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到时候是不管是呈交这本账本的人还是背后策划指使的人定然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而这样一本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就知道是个烫手山芋的账本,以你薛世女的聪明不会不知道呈交这账本的后果,但你却仍然当个宝似的献给了本宫,所以薛世女你想干什么,还要本宫说出来吗?
你这是要么把本宫也当做了你可以随意愚弄的傻瓜了吗?要么……”
闻言,薛岁安的脸色早已大变,她抬眼看着上手的男人,可男人不等她说话便继续又道:
“要么薛世女你明明知道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