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听了那话真是生气委屈愤怒到了极点。
虽也知道是他舅舅莫画硬作婚事倒也怪不得薛岁安,但是那种尊严突然被人碾碎狠狠踩在地上的感觉让他憋闷的简直快要爆炸了。
他自从出生以来还是头一次被人那么嫌弃,那么弃之如敝履呢!
所以,当天他就立即决定,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登那魏国公府的门了,然后在当天连中饭都没吃就回了这新买的京城西郊的别庄。
这里是他之前就拿自己钱买的私人地方,连仆人都是新雇的,为的就是躲避他那不时给他压力让他去接近薛岁安的舅舅莫画。
可搬到这里来,逃离他舅舅莫画的逼迫后,他也没过上什么安静日子,他姝丽的容貌竟惹得一波波的狂蜂浪蝶似的登徒子不时的来他这新买的庄子上骚扰他。
为了不被骚扰,他故意假装自己已经嫁人,让庄子上的人都称他为少主夫。
可这依然挡不住外面的狂蜂浪蝶来似的登徒子,她们中有些过分的还多次攀爬他这庄子的后院。
所以,为了赶走那些不请自来的狂蜂浪蝶来似的登徒子,他让新雇的管家请了护卫,又买了两条看家护院的狗。
他记得这两条狗刚买回来的时候,下人们凑在一起开玩笑说要给两条狗取个名字时,路过的他因为刚从魏国公府回来没多久,心里的气愤委屈还是难消,于是就随口就给两条狗取了岁岁安安两个名字。
给两条狗取了这么两个名字后,刚开始他确实泄了一些愤,尤其是听到下人们呼唤那两条狗的名字时,他总忍不住想笑。
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后悔的原因倒不是他突然发现觉得用薛岁安的名字给他的狗取名不好,毕竟那个女人把他的尊严碾碎压在地上踩,他用她的名字给他的狗取取名字怎么了?
而是府里的下人们叫那两条狗的时候总是岁岁安安,岁岁安安的叫个不停,让他总能听见。
他一听见,就难免想起那个女人。
想到那个把他的尊严碾碎压在地上踩的女人,
那个嘴上说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
那个他舅舅莫画老是逼着他去接近的女人,
他每次想起自然是又气又恼的。
可想着想着又不免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看他的惊艳,她去国子监上学前她在她爹陆鸿的长青院两人见最后一次面时,她看他的眼神带着的那几分灼热……
而那几分灼热让他不由的又想,若是,
若是他舅舅莫画和她爹陆鸿的关系没有那么差,那陆主夫是否就能同意他跟她的婚事了?
而她,是否就愿意娶他了?
可这样一想,他更气更恼了,他想那个女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弃之如敝履了,他竟还有这种想法,简直不知羞耻。。
他更气更恼过后,自然想过给这两条狗改名,可一来庄子里的人叫那两条狗叫岁岁安安叫习惯了,他突然提出改名难免会让她们妄加揣测。
二来,跟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女人不同,这两条叫岁岁安安的狗倒是对他格外亲近,对着别人哪怕庄子上的人也有时候吼叫个不停,见了他倒是每次都立马乖乖巧巧的围着他转,讨人喜欢的紧。
所以,后来他也就忘了给这两条狗改名,就这么混叫着了。
只是没想到,薛岁安本人倒是亲自来了他这庄子上,还撞破了他用她的名字给他的狗取名字这事,他为了缓解尴尬抢先一步发难了,没想到她倒是把这气受着了。
想到刚刚那女人倒没有生气,只是一面委委屈屈说总不能因为跟他的狗同名深感荣幸吧,一面还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他心里的那口被薛岁安说什么避之唯恐不及的话憋出的气一下子消了下去。
因为她似笑非笑的那一眼就是在告诉他,她知道他是故意用她的名字给他的狗取名来泄愤,而她也理解他的故意泄愤。
她理解他的泄愤,也理解他的处境,知道他在被他舅舅莫画被逼着履婚这件事中的为难,所以,她不生他的气。
她既不生气,所以,他也气不起来了。
而且,他不但心里不生气,想起他和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他心里竟还莫名有些羞涩。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丝羞涩来自哪里!
只是看着身边围着他乖巧乱转的岁岁安安,又看了看身后那被他小侍扶着,慢慢走着的薛岁安,莫云承不知道为何,就是突然有点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