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烨本来想把他和哥哥杜之钰在偏殿斜窗旁偷听到的薛岁安跟她父亲的讲的那些话告诉他爹,余光看到他哥哥在向他使眼色,便收了口。
又见他爹杜主夫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便支支吾吾红着脸转口道:“爹,知不知道,那,那薛五小姐马上就要纳初侍了,听说她对那个要纳的初侍还很宠爱呢!我,我也是听一个熟识的公子说的。”
杜主夫听了,皱着的眉头松了松,毫不在意道:“你这孩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我当是什么呢!世家女子哪个不纳初侍的? 你几个姐姐不也纳了? 就连那贫家女子都要去那青……”
杜主夫说着停了下来,看了看两个未出阁的儿子盯着自己漂亮干净的眼睛,便把青楼楚馆几个字隐了去,继续道“……找个男子行初夜礼,更何况像薛五小姐这样的尖儿上的世家女。不过,你们未出阁的公子们打听女孩家这种事可不好 ! ”
说着又低声嘀咕道:“我要不是听媒公说她要行初夜礼了,我还不愿意来这护国寺这一趟呢!”
又道:“至于那要纳的初侍受不受宠,那又有什么要紧的? 将来你们跟那五小姐的婚事若成了,你们一个做正夫,一个做侧夫,还怕拿捏不了一个侍? 不过,将来无论如何,孩子必须你们先生才行…… ”
“爹,谁要给她生孩子了。嫁不嫁都两说呢!”杜之烨听父亲连生孩子都说到了,急忙羞恼打断道。
“哎,你这孩子……”
杜主夫正准备向两个儿子传授做夫秘诀时,忽听外面传来敲门声,吱呀一声,杜主夫身边的贴身爹爹廖爹爹走了进来,看了看两位公子一眼,然后凑到杜主夫身边笑道:
“您没看错,今天跟在我们马车后头的马车确实是上官主夫家的,那上官主夫带着他们好几位公子怕也是来‘偶遇’陆主夫他们的。可不知怎么的,他们家马车突然路上坏了,竟在路上耽搁了二个时辰才到的护国寺。好容易到了,陆主夫他们早走了。上官主夫他们只能跟陆主夫留下的一个管事搭了搭话儿,然后又悻悻的回去了。”
说着笑了笑道:“不止上官主夫,还有好几个主夫也领着公子来了,可惜他们都没赶得上见到陆主夫。几家跟咱家有来往的主夫知道您在这儿,说要见见您,大概都想从您这儿打听点什么!”
杜主夫跟上官主夫两人的妻主是政敌,两家的儿子又因为各自才貌出众,常被京城的人拿来做对比,因而两个平日里不大对付,都想压对方一头。
杜主夫听到那上官主夫带着儿子们因马车坏了误了见陆主夫,心里有些幸灾乐祸了,壮阔的脸上,笑容掩都掩不住,嘴上却遗憾道:
“哎哟,怎么好好的,马车就坏了?是不是马车上人太多了? 也是啊!他们家公子多,光是庶出的,就有十几个呢! 上官主夫又贤惠,常常带着一群嫡子庶子进进出出的。这次怕也是的,这么多人挤马车里,那马车估计就是这么被挤坏的 !”
又听到说有几家熟识的主夫要见他,于是起身整理了衣裳,准备去见客。
临走前,又点了点幼子杜之烨的额头道:“你看你,对这桩婚事千嫌万嫌的,要知道盯着这桩婚事的主夫公子可多的是呢!”
又见幼子还是一脸恼色,于是无奈道:
“若,若你实在不喜那薛五小姐,那我先发嫁了你哥哥,然后另外再给你相看就是了。你哥哥可都快二十了,再不嫁就要惹京城那些长嘴公们笑话了。你可不许出鬼点子把这婚事给我搅和了,听到没? ”
说完就扶着廖爹爹的手去见客不提。
看着禅房的门关上,杜三公子杜之钰想起父亲杜主夫一听到自己的对头上官主夫倒霉就立即高兴起来的那样子,不由有些好笑,他端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而杜七公子杜之烨心情就没那么美好了,他忍无可忍道:“这世道对男子真是不公,男子嫁人需得这好那好的,而女子娶夫,只要家里不错长得不错性子还过得去就人人都想要她当媳妇了。那薛五小姐不过是个三字经都才学会的登徒子罢了,也被捧成千好万好,人人都想嫁的凤凰似的。”
“不是千好万好,只是刚刚好罢了! ”
杜三公子听了弟弟的话,俊眉微扬,粉唇一笑,玉指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又道:“你没听爹爹刚刚把京城各色适合婚配的都说了个遍么? 薛五小姐在这一众适婚的中各方面刚刚好罢了。我们家长辈既是这般考虑的,免不了别人家也是跟我们家一般的心思。而且魏国公府薛家历经这么多代不倒,就是因为薛家一直秉持中流,从不拉帮结派。因这,魏国公府才能一直屹立不倒。而薛五小姐是魏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接下来就会被封为世女,也就是未来的魏国公夫人,那么,嫁了她,就是魏国公府未来的主夫了。这等稳稳当当的权势富贵,自然很多人是趋之若鹜的。”
杜之烨听哥哥这么说,恼道:“哥哥,难道你也认为那薛五小姐是个好的婚配对象? 难道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