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薛岁安默默看着玉溪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那精巧的下颌,然后掉落在地上,一滴滴……
把她的心都,都灼痛了 !
薛岁安原本见她爹陆鸿硬要当众说这事就已经够着急上火了,后听了木拐李怨气十足说的那番自贬自损的话更是郁闷难当。
玉溪哪里才貌不足了?
而她哪里是看不上他才不纳他?
玉溪貌美,性子又好,是她两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子了。
可她同样两辈子也想不到她有一天竟然会陷入这样一种困境: 她因为不能睡一个美男子而像个辜负他的渣女,而且这个美男子还是她喜欢的。
呵呵,更搞笑的是: 睡或不睡,都会成为渣女。
她若睡了他,假如她有一天因为迫不得已又离开这个世界,那留下的玉溪只能被她辜负。
而她不睡他,又搞得满府的人都以为她在嫌弃他,甚至连他自己也这样认为的。
靠,这是什么操蛋的世界? 薛岁安在心里咒骂一句。
她突然觉得很憋屈,甚至憋出一腔怒火来,她想:
她凭什么要克制 ?
这里没人理解她的克制,也没人感谢她的这种克制,他们甚至还因此责怪她。那么……
那么,她凭什么要克制 ?
这种念头让她越想越憋屈,由憋屈转化成的怒火竟然让她一瞬间生出一股不管不顾的邪念来:
去t的理智克制,她不如先睡了再说。
方正她既喜欢他,也有这个需求,周围人都千方百计把他往自己怀里推,而且在这个世界她甚至都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怀孕……
薛岁安在心里为自己的邪念找出一个个理由,这些理由越积越多,渐渐的冲破她的克制,理智,道德,甚至是对玉溪的怜惜。
她想,她先要了他算了,至于以后发生什么,再说吧……
可她转头看到玉溪深眸中含情带怨的眼神,那红着的漂亮眼睛下那流出的一滴滴泪时,把她的心灼痛的同时反而让她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他可是玉溪啊!
他不是什么现代世界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那种玩惯了的男人,可以勾勾手一夜情后拍拍屁股就走了也没什么关系。
他是玉溪,他是按照这个世界成长起来的那种三从四德教导下长大的男孩子。
前世古代女人会怎么想他就会怎么想,前世古代女人没了丈夫会是什么处境,那么她若不在了,他的处境大概也差不多。
所以,她怎么能在没有确定未来的情况下就随便要了他。她既怜惜他,那就不该对他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
她深深的看着玉溪,希望他能懂她。
半响,薛岁安见玉溪收回了视线,像下定决心似的朝她爹陆鸿磕了一个头,含泪道:
“主夫,虽奴才与五小姐清清白白,但流言既已传出,那只要奴才在岁安居的一日,就,就难堵悠悠众口。奴才请求主夫派奴才别的差事,让奴才从此离了岁安居,想来,奴才和五小姐的流言就会慢慢平息了。”
他,他要离开她?
薛岁安一听玉溪说了什么就愣住了,可是又找不出话来挽留他,只能喃喃的没有开口。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孤独感。
心道: 罢,罢,这世界果然没有一个人会懂她,连她喜欢怜惜的男子也不能……
呵,确实不能,这种超自然的事情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任谁会理解的?
薛岁安自嘲的想了想。
陆鸿见薛岁安明明看着挺喜欢玉溪,听着玉溪要离开也一副百般不舍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何愣是强忍住没有挽留。
不禁心道:“这孩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于是笑着对跪在地上的玉溪道:
“也好,如果你继续留在岁安居,谁知道还会生出什么新的流言来。好孩子,那只好先委屈你了。不过,谁来接替你伺候五小姐,我还得慢慢看看。你这段时间就先停了差事,回家休养一段时日,顺便照顾你母亲的伤势。等过段日子,我这里有了好差事再派你罢。”
余光撇了一眼薛岁安,见她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又道:“好孩子,我一向看你是个好的,所以才想把你许给五小姐。可惜她没福。你放心 ,你既这么为主子着想,我岂会亏待你? 将来我必定会给你配门好亲事。”
又笑了笑,道:“咦,好像还真有一门。” 陆鸿悠悠朝坐在身边的弟弟陆卿道:
“陆卿,你记不记得外院大管事吴春花正夫死了好久都不肯娶夫,去年,竟向我讨玉溪做正夫来着。是吧!”
陆卿原本一面坐着喝茶,一面看戏般看着哥哥陆鸿用言语试探刺激自己女儿薛岁安。可不妨哥哥说着说着就点到了自己的名。
陆卿尴尬笑了笑,道:“好像,好像有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