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等到第二天,娜塔莉老师是个光头的消息就不胫而走,整个学校的学生望向这位老师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浓到化不开的同情。
连早上的数学作业都好收了很多。
孟德尔第一次见胡克不用催促就把数学作业做完了,深感神奇:“你竟然还有主动做数学作业的一天!今早的太阳难道是打西边出来的吗?”
“娜塔莉老师太可怜了,哪怕她的假发做工精良,仅凭肉眼完全看不出跟真头发有任何区别,但假的毕竟是假的,我总得表示一下。”作为第一个发现娜塔莉头发秘/密的学生,胡克深感愧对老师,罪孽深重,“她是附小唯一一个哪怕我们不交作业也不会指着我们鼻子骂的老师,我不能因为她温柔就不做她的作业,欺负老实人是要受到良心谴责的。”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多么听话的好学生。”孟德尔无语,“你又不是第一次不交她的作业。”
“但我现在迷途知返了。”胡克捂住胸口,怏怏不乐,“达芬奇说,他观察过不同人的头发生长情况,发现焦虑和过大的工作压力会导致脱发,比如很多研究员脑袋上的头发数量就令人堪忧,达芬奇怀疑这就是‘聪明绝顶’这个成语的由来。唉,希望娜塔莉老师看到我的作业以后能够开心一些。只要我们多自觉一点,她就能少操一点心,说不定一段时间以后,她的头发就重新长出来了呢?”
宋安安望天。
就她刚才在胡克作业本上瞥到的几个错误答案来看,她可不觉得它们能让娜塔莉老师开心。
孟德尔虽然没看到胡克的答案,但按照胡克以往的正确率来推断,他对胡克的美好心愿持怀疑态度。而且,期末考即将拉开帷幕,最近正是学生最忙碌的时候。
孟德尔提醒:“你今天不是要补考君子课吗,怎么不去复习,还有空做数学作业?”
“我早就看开了。”胡克把君子课的课本扔在桌上,浑身散发出破罐子破摔的颓丧气息,“补考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没补考过。一回生二回熟,哪怕杀人也不过是头点地,再过十八年,我就又是一条好汉了。”
孟德尔:“……你能看得这么开,真是太好了。”
早死早超生,反正以君子论补考一次比一次低的通过率,可能胡克这辈子都别想拿到科学部附小的毕业证了。
孟德尔好奇地问:“低年级的学生不及格还能继续补考,六年级的学长们该怎么办?难道阿尔格莱德要让他们留级吗?”
如果按照往年的惯例,现在六年级已经好打点行装,准备上太空站实习了。
胡克摇头晃脑:“六年级的课早就结束了,留在学校里也没事干,阿尔格莱德才不会留他们在校园里无所事事呢。听说牛顿教授虽然被保释了,但是跟科学院的高层关系还是很紧张,没有他的参与,许多研究项目都停滞了,现在正是科学部缺人的时候。安德鲁部长和弗朗斯校长专门给全体六年级生开了动员会,鼓励他们头悬梁锥刺股,努力为科学部多做贡献。”
所以,六年级生将按原计划启程,但阿尔格莱德要求没通过君子课考试的考生在太空站里认真复习,按时参加他组织的视频补考。什么时候通过了考试,什么时候拿毕业证。在毕业以前,学生只能以实习生的身份参加工作,工资只有正式员工的三分之一。”
“太狠了!”孟德尔倒抽一口凉气。
太空环境特殊,架设有线电话根本不现实,只能采用无线网络技术。但动不动以光年为单位的距离、缺乏传播介质的环境,导致太空视频电话费奇贵无比。以一场考试两个小时来计算,学长们如果一直不能拿到毕业证,几次考试就能把一年的收入耗尽。
“真希望牛顿教授能回来啊!”胡克轻叹。
虽然他也没多喜欢牛顿,但差距都是对比出来的,有阿尔格莱德作对照组,哪怕是冷酷面瘫的牛顿,胡克也愿意抱住他亲上一口。
可惜自从特赦之后,牛顿就不知所踪。
有传言说总统的特赦令只是一个幌子,牛顿早就被秘/密枪决了,连尸首都不知道抛去了哪颗不知名小行星。也有人说,牛顿教授是上交了一项非常关键的技术,才换来了总统的特赦令。总统将他安置在科学院下属的某个人烟罕至的实验室里,要求他用最快的速度实现该项技术的量产。
但不管牛顿如今身在何处,只要他没有官复原职,对于还在学校里求学的小豆丁们来说,他都是茶余饭后无关紧要的调剂,甚至不如晚饭的菜单重要。
拉瓦锡是最近宋安安生活的重心。
有了透射电子显微镜的帮助,她终于确定了宾西莫斯的作用原理。
“在仔细比对了拉瓦锡服药前后的染色体切片后,我们一共发现三个位置出现了变化。”宋安安拉出一张放大图,发生变化的位置已经被她标注成了荧黄色,一目了然,“这三个部位就是拉瓦锡的病变区域。幸运的是,病变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