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是牛顿被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伊丽莎白被理学院院长残忍杀害的消息如同燎原的野火一般在学校里疯传开来。
莱布尼兹不遗余力地宣传牛顿的暴行:“牛顿阴沉严酷,干出什么事来都不足为奇。他与伊丽莎白积怨很深,福斯曼说,伊丽莎白告诉他,牛顿上周还在办公室里与伊丽莎白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也许这就是牛顿杀她的原因。可怜的伊丽莎白,她才十三岁,怎么会是一个健壮的、持有凶器的成年男人的对手?伊丽莎白是我最得力助手,反牛协会最勇敢的战士,我正在考虑授予她反牛协会烈/士称号,以慰她的在天之灵。”
他紧急加定了一批反牛协会胸章,发到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出于对伊丽莎白的同情,许多之前拒绝过他的学生主动把胸章戴在了胸前,老师们对这种行为的默许无疑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一时间,牛顿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顶着伊丽莎白的妹妹的头衔,宋安安和米列娃在教室外的走廊里好几次被陌生的学妹和学姐们拦住,强行被塞了许多安慰和拥抱。
四合院的大门都快被学生们送来的鲜花堵住了。
即使与伊丽莎白称不上和睦,但美奈子姐姐红着眼睛将伊丽莎白生前的房间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灵堂,供所有亲朋好友缅怀吊唁。
“安安,安安!快开门!”
伊丽莎白的葬礼前夜,宋安安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花容失色的米列娃惊慌失措地扑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了?”宋安安看了眼床头的时钟,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
“有鬼!”米列娃浑身发抖,显然已经被吓坏了。
“有鬼?”宋安安拍拍她的肩膀,啼笑皆非,“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米列娃拼命摇头:“不,有鬼!我看见了,就在伊丽莎白的房间里!”
“你看错了。”宋安安觉得米列娃可能被伊丽莎白的死状吓着了。她毕竟只有十岁,又不像宋安安前世那样经历过各类恐怖片的洗礼,亲眼见到姐姐身首异处的惨状对她的打击太大,以至于最近几天她的精神一直很不稳定,犹如惊弓之鸟般躲在宋安安的怀里瑟瑟发抖。
“我真的看见了。那个鬼黑漆漆的,动作快如闪电,差点就要抓住小叮当的尾巴。要不是我突然撞见,往他身上扔了个瓶子,打了个岔,小叮当可能已经被他害死了!我,我太害怕了,都没敢回头看小叮当有没有顺利逃走,就撇下它跑来找你了,呜呜呜呜!”
一个鬼,大晚上的特意跑来找猫的麻烦,可真够闲的。
宋安安打开灯,站在走廊里朝伊丽莎白房间的方向望了望,虚掩的房门犹如一张怪兽的大嘴,黑憧憧的,的确有些渗人。
米列娃抖得更厉害了。
空旷的走廊,漆黑的房间……
大概为了加深恐怖的氛围,在米列娃不自觉的屏息中,宋安安突然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喀拉”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惊悚。
米列娃差点尖叫了起来。
异变突起,巨大的撞击声连续不断的从伊丽莎白的房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与凄厉的猫叫划破夜空,玛丽和美奈子姐姐先后从房间里飞奔出来,眼明手快地打开了顶灯。
“福斯曼?”
所有人都被屋内的狼藉惊呆了。
杯子罐子碎了一地,书本笔盒东倒西歪,偌大的房间几乎没有地方下脚。书架上,一只炸了毛的肥猫卷缩着身子,警惕地盯着福斯曼,随时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这是怎么回事?”美奈子姐姐的怒气不加掩饰,“福斯曼,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福斯曼直起身来,直视美奈子:“我在帮伊丽莎白实现她的遗愿。”
“什么遗愿?”米列娃疑惑地提醒,“伊丽莎白去世地十分突然,她根本没有时间留下任何遗言。”
“我们每天都会通话。”福斯曼望着灵台上伊丽莎白的照片,目光温柔,“在她走之前一天,我曾经问过她,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当时她说,她只想要小叮当——这只猫,来作她的解剖对象。”
“可这不行。”米列娃瞪大眼睛,缓缓摇头,“小叮当是一只活生生的猫,它是我们四合院的一员,你不能伤害它。而且,伊丽莎白已经去世了,哪怕你帮她抓住了小叮当,她也不可能做解剖实验了。”
“所以我要在她明天的葬礼上,把这只猫送给她。”福斯曼突然发难,向小叮当扑去。可惜他常年缺乏运动,动作并不灵活,被小叮当踩住脑袋,在脸颊上狠狠地挠出三道爪印。
“活该!”宋安安抱住小叮当受了委屈的脑袋,拼命撸了几下,以慰它受伤的心灵。
“喵!”找到了靠山,小叮当狐假虎威地向福斯曼呲牙。
美奈子姐姐指了指门口:“看在伊丽莎白的面子上,这次我不追究你私闯女生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