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部长单方面宣布暂停营业,牛顿院长的任务单却没有撤回,宋安安与五只鹌鹑无功而返,摆在面前的问题依然无比严峻。
老实厚道的皮埃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斯帕兰扎尼却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期待地问宋安安:“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去找爱迪生教授了?终于要正面与他对上了啊!”
一脸的看热闹不怕台高。
“你能不能把你表情里的小激动收一收?”宋安安不太理解他的脑回路,忍不住怼他,“如果我去找爱迪生教授,你们五个都得陪我一起去,你以为你能袖手旁观吗?”
“我们当然要一起去了!不去我怎么能得到你和爱迪生交锋的第一手资料呢?”斯帕兰扎尼理所当然地说,“今晚我约了伊丽莎白晚餐,到时候还得拿这事当下酒菜呢,伊丽莎白一定很感兴趣!”
宋安安满头黑线:“真是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我还是没打算去找爱迪生教授。”
“为什么?”斯帕兰扎尼莫名其妙,“你不打算要回强子对撞机了?你怎么跟牛顿教授交代?”
“找爱迪生教授就能要回强子对撞机了?”宋安安一脸看白痴的表情,“难道你以为我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只要对爱迪生教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就能让他由衷折服、乖乖就范?我又不是小说女主角。”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斯帕兰扎尼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出其不意,釜底抽薪了。”正面硬杠爱迪生除了提高工学院的警惕以外毫无意义,宋安安才不会做这么蠢的事,“安德鲁部长虽然遁了,但他走之前明确表示不会插手理学院和工学院的纷争,等于送给我们一面免死金牌。”
既然安德鲁部长已经明确表示了百无禁忌,不干一票大的,岂不是对不起他的好意?
皮埃尔的脑中警铃大作:“你可别乱来!”
“这话说的,我是会乱来的人吗?”宋安安不以为意地挑眉,“要乱来,也是牛顿院长乱来。”
“什么意思?”皮埃尔一头雾水。但是当天晚上,他就明白了宋安安的打算。
她竟然胆大包天到想把强子对撞机从工学院里偷出来,然后把锅推到牛顿的身上!
“你疯了吗?”
皮埃尔由衷觉得,哪怕宋安安不疯,他也要疯了。
哪怕强烈反对宋安安的计划,但事到临头,他依然准时出现在了实验室的门口,鬼鬼祟祟地猫在摄像头的死角,替宋安安望风:“就凭我们俩,怎么可能成功?你怎么不把其他人也叫上?”
“人多了容易走漏风声。”宋安安悄声回答。五只鹌鹑里,也就只有稳重内敛的皮埃尔能入她的眼。斯帕兰扎尼因为看热闹的心思太过明显,从一开始就被宋安安排除在了合作名单之外,“除了你,我还喊了两个帮手。咱们动作快一点,干完活早点回去睡觉。我平时十点半就钻进被窝里了,现在已经十二点,实在是困得很。”
“你还指望早点干完回去睡觉?”皮埃尔看了眼紧闭的大门,觉得宋安安简直异想天开,“工学院的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偷的?这里全是监控,我们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触动红外线报警器。别说对撞机体积巨大,搬运不易,就是工学院的这扇大门,等闲你也别想打开,除非你有钥匙——”皮埃尔脸色一变,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猜测惊呆了:“难道你有钥匙吗?”
“怎么可能?”宋安安翻了个白眼,不知该不该欣慰皮埃尔这么看得起她,“爱迪生对强子对撞机宝贝得很,这门上装的可是虹膜锁与机械锁的双保险,哪怕我有钥匙,虹膜没有录入系统,也休想进入。”
“那我们该怎么进去?”皮埃尔简直心累,“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需要从长计议。我看我们今天还是先回去,明天一早研究一下实验室的布局,想办法找到控电室把它的电闸拉断——”
话音刚落,摄像头上的通电灯应声而熄。
“怎么回事?”皮埃尔的表情堪称惊悚。
“跟你说了,我们并不是在孤军奋战。”宋安安得意地挑眉,“看来,达尔文和达芬奇已经完成了他们的第一个任务,无论监控还是虹膜锁都已经失效了,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工具包,将里面的折叠扳手、螺丝刀、锤子逐一摆在地上。
皮埃尔看看胸有成竹的宋安安,又看看面前肃穆高大的铁将军,不太确定地问:“你会开锁?”
“大概会。”宋安安把螺丝刀伸进门把手上的螺丝里,飞快地旋转。去年她趁着被罚在实验室打扫卫生的机会,不仅摸清楚了实验室的电力系统,还观察过这里的门锁,“机械锁的类型就这么几种,原理我都研究过,达芬奇以前闲得无聊,还给每一种锁都设计过详细的拆锁方案。所以哪怕我不能成功把锁打开,拆锁也绰绰有余。”
她没有吹牛。
短短二十分钟,被拔了虹膜锁獠牙的工学院就彻底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