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很有行动力。
第二天,一台全新的微波炉就出现在了教室的角落里,无声地嘲笑着打不开柜子的同学们。
不过,微波炉的效果立竿见影,自从它入驻之后,同学们的生活质量显著提高,但弊端也非常明显。
“总觉得有了微波炉,好像能不能做完卷子都无所谓了呢!”胡克把刚发下来的四科合一卷揉吧揉吧,精准无比地投进了垃圾桶。
宋安安不太理解:“加热的咸菜白饭能比食堂的自助餐好吃?”
“当然不能。”胡克朝天翻了个白眼,“但是做卷子要先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如果付出很多最终却没能拿到自助餐券,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相比之下,咸菜白饭虽然差强人意,但在加热后味道也并不是那么差。最重要的是,它不用我付出任何努力就能得到,这优点实在耀眼得令我无法忽视!”
宋安安:“你直说你喜欢不劳而获不就行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胡克挺直腰板,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明明是充分权衡了利弊得失后得出的经济最优解。”
“呵呵。”宋安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孟德尔就怼了回去,“说得再好听,还是因为你懒。”
胡克傲娇脸:“哼!这么难的卷子,也只有达尔文和宋安安这种变态才能做对,像我这种凡人,还是别奢望太多,着眼当下、及时行乐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你太高看我了。”达尔文把盒饭搁在桌子上,用筷子点胡克的脑门,“昨天的卷子太难,我扫了两眼就放弃了。”
受穆斯塔法的启发,其他三门课的老师也为每位学生精心准备了最适合他们的试卷,简直难到丧尽天良。这与学生本身的水平毫无关系——平时成绩越好的孩子,要做的试卷越难。
宋安安就是胡克口中那个花了一整晚做卷子,却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倒霉蛋,关键是她昨天一直做卷子做到十二点,脑子晕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把哪道题算错以至于没能打开柜子。
不过,这段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还是不要告诉胡克了。
宋安安默默藏起了昨晚的黑历史,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四位老师,每天都出二十套卷子,而且还得保证每套卷子都是最适合每个学生的,这应该不可持续吧?”
“理论上是这样。”达尔文不抱希望地说,“但我觉得,既然穆斯塔法老师能做到每天二十套卷子,没道理其他老师做不到,所以我们还是先别想得太美了。”
“但这不科学。”宋安安感觉脑海里有一个想法滑过,可是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了,“除了语文只有一、二两年级要上,其他三门课的老师可要从二年级一直教到六年级,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出卷子?”
但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事实证明,科学院附小的每一位老师都精力充沛,不仅每天二十套卷子毫无压力,而且每道题还都能正好踩在学生的短板上,轻而易举地将每个人虐得欲生欲死。
而且,针对胡克这种畏难情绪严重的学生,老师们也因材施教,设置了连续一周未能打开柜子就罚跑操场的惩罚措施,直接堵死了想偷懒的学生的后路。
这种高压教学的效果非常显著。
二年级的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同学都达到了一周开一次柜子的最低要求。
也许是被学校的四大天王鞭打的日子太苦逼,一放寒假,胡克整个人的骨头都酥了。由于天冷,他也不爱出门,整天赖在沙发上一边吃喝睡一边逮着室友瞎哔哔,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冯特赶出了四合院。
“阿嚏!”
宋安安打开门看到瑟瑟发抖的胡克,颇觉不可思议:“你在睡衣外头套了件冲锋衣,就从家里跑了出来?”
“都怪冯特!”胡克气成一只河豚,连哥哥都不叫了,直呼坏人的大名,“我还以为他会拦着我呢,谁知道他好狠的心。我刚说要离家出走他就帮我把门打开了,还提醒我走了再也不回去的才叫离家出走,让我千万别误会了离家出走的意思……哼!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要是回去我就是个X!”
宋安安一言难尽:“你真不打算回去了?”
胡克挺直腰板:“绝不!”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其他同学?”
“你什么意思?”胡克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呃。”想想他大冬天的一个人站在门口当雕塑的确有点惨,宋安安咽下了嘴边的嫌弃,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你看,我家全是女孩子,收留你肯定不如男同学方便。”
“那倒是。”胡克一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我先去找了达尔文和达芬奇,但达尔文不在家,达芬奇家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去哪里了。然后我又敲开了孟德尔家的大门,孟德尔倒是在,但他家的帕斯卡病了,他忙着照顾他,连跟我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你放心,我也不在你家过夜,你只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