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岱脸上那表情有多欠呢,看齐骛远面部皱纹抖动的频率就知道。
“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齐骛远又开始拍桌子了,听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青岱有多不孝呢。
青岱懒懒散散地玩着打包好的炒粉垃圾的带子,懒得参与他的煽情戏码,直接点明主题,“你给亲生儿子花了几个子?”
齐骛远看着对面这个面容依旧苍白艳丽,身躯依然高挑瘦削的人,总算知道他今天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让他付出了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后,就演不下去要暴露真实面孔啦,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贪婪的穷酸味道。
“到底是穷人家养出来的,”齐骛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张口闭口就是钱。说吧,你要多少?”
也就是青岱现在读不了心,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合理要赔偿在齐骛远心里是穷人犯贪婪,他非得给他脑子取出来好好检查一下他的大脑皮层到底是怎么长的,才能得出这种结论。
青岱才不在乎他的所谓的“穷人养孩”结论呢,上辈子他被那么多宗门嘲笑过出身都没抑郁自卑,一个肾虚老男人这样说的攻击性简直为零。
漫不经心地扣着手指道,“我懒得去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了,不如就把以前的零花钱结清好了。”
“什么意思?”
作为一个好歹在燕城商圈里沉浮了几十年自诩是二流豪门世家里领头人的齐骛远,明显感觉到他话里的不对劲。
要零花钱?那为什么要说以前?还有那个结清是几个意思?
不等齐骛远思考明白,青岱直接摊牌了,“我听说,你给齐铭佑的零花钱是一个月五十万,到现在我是十九岁零两个月,该补多少你自己拿计算器按吧!”
说完就站起来找水喝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一时间脑子转不过的齐骛远还真掏出了手机打开了计算器。
青岱瞪了眼唬住站在厨房角落里伸手要阻止他端起汤的王妈她表侄女的时候,就听到餐厅里一阵怒呵:“你太嚣张了!连亲爹都讹!”
“这算啥,”青岱一边端着汤慢悠悠地走着,一边想,“我要是报出真实年龄四千六百五十一岁零两个月,这才叫嚣张这才叫讹人。”
心里想得这么强硬,但是重新坐回他对面的青岱嘴上又开始卖弱,他已经摸到对付这垃圾爹省心省力的方法了,“这么明明白白的账也叫讹人啊?你不给那我就只好去找个自媒体哭一哭我今天的经历好了。”
齐骛远一想到今天的事不仅不能帮他讨好鲁家,反而要被青岱当成丑闻传出去,几乎都可以预想到自家股票跌破地心的护眼程度了。
要不,就先吃点亏?然后一拖再拖,拖到没有?
不过两分钟,青岱的手机上就到账了一千万多点。
面对青岱看过来的“就这”的目光,齐骛远手上死死地攥着手机,努力语气温和地说,“爸爸手机上能转的就这么多,剩下的过几天再给你。”
听到这个回答,青岱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先打个欠条吧!”
齐骛远闻此神色一怔,但是想到自己的拖字诀,还是决定顺着青岱的意思来。
“满意啦?”看着捧着张纸条满意地看个不停的青岱,齐骛远还在努力装亲和。
青岱也回以一个乖巧过头的笑容,“别想着赖掉哦,我的眼泪时刻准备着。”
假的,自己只会打到他流泪,然后乖乖奉上“尾款”。
齐骛远不以为意地冲他招招手,看他那样子是又开始惦念熟悉熟悉床的事了。
只是他起身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青岱打开的汤盏,又气到了,“这不是我用来……的汤嘛!你怎么喝了?”
青岱笑眯眯地又喝了一口,“我也是需要补的嘛!”
齐骛远想到他今天的那个手术,忽然间又有点泄了气了。
行吧,补一补也是应该的,为了一盏汤和他斤斤计较,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孩子多苛刻呢。
算了,他今天都能自动带人熟悉熟悉厨房了,想必熟悉熟悉床的精力应该还有,也不差这点了。
想明白了后,当即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喝,“明天早点起,和我去看看你哥。”
说完,带着从厨房里出来的女人就要往楼上走。
“等等!”青岱双眼含笑地叫住了上楼上到一半的齐骛远,“忘了提醒你了,有些事要确认结果后再给钱哦!”
齐骛远总觉得青岱这个笑脸里不怀好意,可是转念一想,似乎他今天笑得不仅多,而且似乎哪一个都没有怀过好意。
于是便冷哼一声,不再搭理。
只是此后,齐骛远无论是双人成行地洗澡,还是到熟悉床的最关键的一步,他都有点心不在焉。
直到女人见他还是提不起神的样子,准备去楼下再弄碗汤时,齐骛远的思维突然间好似被打开的房门一样打通了。